边店铺。这里虽然还没到市中心,但已经比较热闹了。这会儿正是人多时候,纪宁一个人走这里应该不会有问题。可他并不放心,她情绪明显看起来不对。虽然他不知道刚才她和那个男人发生什么,但从两人肢体纠缠来看,他们之间一定很不愉。
男人和女儿能有什么过节?郑楚滨只能想到一种可能性。这种假设令他有些不悦,他虽然承诺了不问,可再这么同她待下去,他也很难保证自己会不会违背诺言。
于是他点头道:“我可以放你下车,但你得保证你不会做傻事儿。你要是觉得累,明天不用上班。手机拿出来给我。”
纪宁听话地伸手进口袋,把手机递了过去。郑楚滨接过来打了一下自己号码,然后又还了回去:“这是我手机号,有事情记得打我电话。我是你老板,不用不好意思,上司就是用来麻烦。”
纪宁原本糟糕心情因为他后一句半开玩笑话而放晴了一些。她感激地冲他笑了笑,慢慢下了车。她就这么站马路牙子上,目送着郑楚滨开车离去。手里咖啡还温热着,就像他这个人一样,给人一种温暖贴心感觉。
纪宁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下了车后被冷风一吹,她渐渐地冷静了下来。她有些后悔刚才逃跑举动,很担心万一严易中又厚着脸皮去找姐姐怎么办?她好不容易稳定了下来,如果再受刺激……
想到这里,她赶紧拨通了疗养院电话。吃了她薯片小护士接了电话后说纪言一切都好,没有什么男人来看过她。她这会儿刚刚睡醒,正吃点心。小护士还让纪言接了电话,电话那头一个柔柔声音传了过来,说话很有条理,就像十年前姐姐一样。
纪宁心终于放了下来。她忍着眼泪跟姐姐说了几句,关照她好好照顾自己,还答应下个礼拜再去看她。挂了电话后,纪宁站陌生街头,一瞬间不知何去何从。
她今天休假,不用急着赶回唐宁去。她没什么朋友,除了酒店宿舍两点一线外几乎不去其他地方。唯一能说得上话也就是钟怡了,还有几个一起工作同事。但她现谁都不想见。她这个样子别人见了一定会追问,可她什么也不能对人说。
有话憋心里不能说感觉真很难受。纪宁已经憋了十年了,她觉得自己就要藏不住了。
马路上车来车往,呼啸着从她身边急驰而去。纪宁想不好要去哪里,索性就慢慢地沿着人行道走了起来。
街边全是些卖服装和饰品小店,装修得很漂亮,一眼望过去全是粉色黄色之类暖色调,看得人心里也暖暖。店员们脸上挂着亲切笑容,偶尔有几个顾客也是笑盈盈。纪宁想不起来上次逛街购物是什么时候了,她已经很久没添衣了。她心里藏了太多心事,完全没有打扮自己欲/望。
她从这些店铺门前经过,偶尔流连一下橱窗里摆放精致小玩意儿。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她甚至不清楚自己身处何方,只是忽然间眼前有一家老式钟表店闪过,纪宁不由停下了脚步。
她想起了那只三十年前旧手表,因为她缘故浸了水不走了。今天郑楚滨就没有戴着它,也不知道还能不能修好。
如果修不好,她该赔一只给他吧。
纪宁这么想,手就不由自主地推开了钟表店大门。店里一个老头儿正那儿修表链,见她进来只是抬头看一眼,又重低下头去。
纪宁也不烦他,只是一个人默默地柜台里寻找。这里摆了很多旧表,各种牌子都有。样子自然是不时髦了,保养却各有千秋。有些表已经残破不全了,有些却还有七八成。纪宁这里找到了和父亲当年那款一模一样。
这应该是当年流行款式,很多人结婚时都买这一款。但郑楚滨那一款有些不同,好像跟这里常见都不太一样。她漫不经心地里面走了一圈又一圈,近走得那老师傅停下了手里活计,过来招呼她。
“姑娘,你找什么?”
“我找一块手表,梅花牌,您这里除了这些还有其他款式吗?”
老师傅往柜台里扫了一眼,抱歉地笑笑:“有都这里了,这些都不贵,几百块就能买。你想要买什么样?”
纪宁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形容那只表,这东西太抽象了,她表达不好。老师傅看她一脸为难样子,突然拍了下脑门,笑眯眯地指着柜台玻璃镜面上那一只。
“那里还有一只,有点不一样,你要不要看看?”就是他刚刚修表链那一只。
纪宁走过来仔细瞧了一眼,顿时眼前一亮。她开始相信缘分这种东西,郑楚滨开车到这里是为了替她买咖啡,她留下来散步是为了缓解心情。而进这家钟表店则是为了还一个人情。找遍了柜台都没买找到东西,原来就是老师傅手里。
纪宁不免有些激动:“就是这一块,您卖吗?”
“卖,当然卖。只是这块有点问题,表链坏了,一时修不好。你急着要吗?”
她倒也不急:“缓几天也没关系。只是您得给我留着,不能卖给别人了。我先付点订金怎么样?”
老师傅满口答应,转身去收拾柜台上摆着一堆修表工具,嘴里自顾自道:“难得你这样年轻人喜欢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