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损失不小。钟怡跟她屁股后头一起收拾,几次欲言又止,看着她冷淡表情又把话头缩了回去。
纪宁心里那种长久以来压抑着无处诉说感觉又冒了上来。她转头看看钟怡,犹豫再三后,还是叹了口气:“那个严易中不是我男朋友,他是我前姐夫。”
钟怡正擦沙发,听到这话一下子来了精神,两眼冒着金光:“前姐夫?这么说他跟你姐姐离婚了。宁姐,你果然是个有故事人,我就知道你肯定经历过什么。”
“不是什么好经历,不值得羡慕。他跟我姐十年前就离婚了,因为俞芳菲。当时他是B大讲师,俞芳菲是他学生。这段师生恋终无疾而终。我想没有几个人知道这个事情吧。”
“那你姐姐呢,是不是受了很大打击?”
纪宁有点想哭,忍了忍还是压下了:“我姐姐受了很大刺激,现一直住郊区疗养院里。”
钟怡虽然年轻却也不是完全不谙世事,她知道那个地方代表着什么,看纪宁表情有些寡淡,就没再追问下去,而是转而谈到了俞芳菲:“难怪俞芳菲说你抢她男人,她肯定担心你为了当年事情找她报仇。宁姐,你真想报仇吗?”
纪宁自己也说不清楚。她当然不希望俞芳菲过得好,可是真正借自己手向她报复,纪宁倒从没想过。从前是因为隔得远没有机会,现是因为对方是郑楚滨她不愿意。如果她这么做了,不管结果是什么,郑楚滨多少会受到伤害。虽然他看起来无坚不摧心脏强大,可越是这么高傲男人,越接受不了自己被人当枪使命运。
他对自己毕竟还可以,没道理去害他。何况他也不是那种等闲就能抢得过来男人。他会选俞芳菲做老婆,就说明他对女人外表要求很高。纪宁虽然知道自己不丑,但也清楚她跟俞芳菲之间差着不是一个等级。
他根本看不上自己,如果冒冒然去抢话,不过就是白惹笑话。这次报道纯属意外,如果不是俞芳菲自己沉不住气话,她根本不会被气到。因为她很就会发现,自己跟郑楚滨根本没什么,从前没什么,往后也不会有什么。
想到这里,她很平静地回答钟怡:“不会,我不是傻瓜。”
“你这么想就对了。虽然我也觉得大老板人不错,可为了这种事情勾引他没必要。再说他也不傻,万一知道你利用他,转过头来对付你可就不好办了。”
郑楚滨要对付一个人,手段可比俞芳菲高明多了。纪宁毫不怀疑如果自己真拿他当猴耍,他会直接要了她命。
纪宁想起了那把枪。他那天问自己害不害怕,其实她是怕。不是害怕枪,而是害怕拿枪那个人。郑楚滨虽然是为了救她,可当他对别人拔枪相向时,他周身散发凛冽气势还是令人胆寒。纪宁甚至觉得,他从前应该杀过人。不是酒店里那种女人,而是真正战场上取人性命那种杀戮。
和平年代,遇到一个杀过人男人不容易。他说他是部队服役时候学开枪,纪宁却很想问他除了演习外有没有参加过实战。可她没敢问,郑楚滨当时看着一脸从容表情,可越是这样人翻起脸来越令人心惊。
钟怡还沉浸刚才混乱中。她捡起一本杂志拍了拍上面玻璃屑,若有所思道:“宁姐,你这几天出门好小心一点。我看俞芳菲那架势可能不会轻易放过你。她财大气粗,万一找个人来对付你可怎么办。不用做别,就是你脸上划一刀也够你受了。”
脸是女人大本钱,轻易毁不得。
纪宁心想我还没告诉你前几天发生事儿呢,你要是知道了估计得怀疑俞芳菲了。她有些疲累地摆摆手:“我知道,我近都酒店里待着吧,哪儿也不去了。你也小心点,我真怕她发起疯来会伤到你。”
钟怡一下子就乐了,菜刀虽然被放回去了,她还是学着刚才样儿装腔作势:“怕什么,我是什么人。你没见俞芳菲刚才那张脸,一看到菜刀吓得跟什么似。跟我打她可亏了。我不靠脸吃饭,毁了就毁了。她可不一样,她那白嫩脸上要是来上这么一刀,保准明天所有厂商都会跟她解约,从此没人找她拍戏,她损失可大了。”
纪宁无奈地冲她笑笑:“还是小心点为妙,你也是女孩子,脸也很重要。何况她要出手未必自己来,找人也是一样。她要找个壮男来,你就算耍双刀也没用。”
纪宁说得不错,俞芳菲确实打算找帮手。她纪宁那里没讨着什么好,回到自己套房里后就开始摔东西。经纪人小孟双手抱xiōng倚门边,一脸无奈地望着她,心里默念阿弥陀佛,盘算着这些砸碎东西要赔多少钱。
唐宁是出了名贵,里面东西绝对不比他们平常用差,甚至要好。小孟这个圈子里待久了,对奢侈品很敏感,一眼就能看出那东西价值。所以当他看到俞芳菲拿起一个粉青瓷瓶准备砸下去时候,赶紧出手制止了她:“你疯了,这是真品,值几十万呢,说砸就砸啊。”
俞芳菲完全气糊涂了,举着那个瓶子不肯放,还嘴硬道:“有什么了不起,大不了赔就是了,几十万我没有吗?”
“你有几个几十万。你知道你现开销有多大?你赚得多可你花得多。上次琴园打碎了那一堆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