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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处街口的一处角落,一辆溶在黑夜中的宝马静静停着,车上的人一脸的肃穆,紧张地握住拳头,紧紧盯着那辆消失在远处的路虎。
再次来到这家西餐店,时隔一年时间,已是时过境迁。
服务员把林木点的一瓶珍藏已久的红酒送上,林木看着里面暗红色的液体,问对面的男人,“你开车能喝酒吗?”
“你点的,又是最后一次的晚餐,我能不喝吗?”陈奕南笑着拿起已经斟了酒的玻璃杯,朝林木一扬,“恭喜你,重获自由。”
心里酸酸的,林木拿起桌上的杯子,浅笑道:“你也是。”
‘叮~’
玻璃杯相碰,单宁的酸涩回味在口中。
“什么时候走,一切都安排好了吗?”陈奕南放下杯子,拿起刀叉,平淡的一问。
拿杯的手一顿,林木点点头,放下酒杯,“嗯,他已经都安排好了。”
“哦,是吗?可真贴心。”橘黄灯光投掷在头顶,打下的浅浅光晕反射在透明杯上,闪出点点亮光,连同他垂下的浓黑睫毛,都罩出了一小片yīn影。
林木拿起刀,割在牛肉上,却怎么都切不开。
她还记得,上一次,他们第一次来的时候,是他替她把牛肉割好,放在她的盘里的。
舒缓的钢琴曲奏起,一名身穿黑色礼服的演奏师端庄的坐在钢琴前,手指灵活,音乐婉转柔长。
“不请我跳一支舞吗?”意识到已是最后一次,她鼓足勇气,笑着对他说。
屏住呼吸翘首等待他的回答。良久,林木莞尔一笑,低头继续切盘里的肉,只是一不小心,刀子划在陶瓷盘上,发出刺耳‘吱’的一响。
一只骨节分明的手进入到视线里,不知什么时候,陈奕南已经起身来到她的身前,握住她拿刀子的手。
一首音乐结束,又响起一首,音色依旧动人,悠扬的音符,似梦似幻。
两个人慢慢踱步走到大堂中央,陈奕南挺拔的身影与林木娇小的身躯相互依偎。
他抬手,轻轻把她拥在了怀里,她鼻间,嗅到的全是他身上独有的味道。
随着音乐轻轻摇动身体,她的头依在他宽厚的肩上,掌心与他的重叠,好似一切都紧紧牵连,附和在了一起。
一首音乐能有多长,他和她都知道。没有人说话,两人都是平静的跳完了这最后一支舞。
他不敢把她抱得太紧,怕受不了怀里无人的折磨;她也不敢在他怀里太久,怕控制不住自己,想永远继续下去。
他们若即若离,站在灯下,随着音乐,挪动步伐。
终究,最后一个音符在指间流逝,灯光打开,唤醒了沉睡的人。
林木从陈奕南怀里站直身子,只是手,依旧依托在他粗糙的手掌里。
她低着头,看着两人紧紧相挨的鞋尖。
“希望你…永远幸福,真心的。”
陈奕南面无表情看着她,他轻轻一笑,满是含义,慢慢松开了手。
“这样有意思吗,你真觉得我还能幸福?”
他转身的脚步没有迟疑,把她独自一人扔在原地,离去的背影,是她垂下的目光所看不到的。
走出餐厅的时候,风很大,林木紧了紧身上的围巾,问陈奕南:“你不送我吗?”
陈奕南戴上手套,“他不来接你?我喝了酒,你不怕?”
“你不是也在车上吗?”她笑着回答。
陈奕南神情一暗,垂下手,定定看她。“你今晚,不太一样。”
笑僵在了脸上,林木沉吟片刻,“是吗?”
没有在意她的不自然,他拿出车钥匙,先于她走出餐厅。“走吧。”
重新坐到车里,林木发觉手心已经湿漉漉,出了一掌心的汗。车子启动,陈奕南看了看后视镜,打转方向盘。
正值高峰期,路上的车很多,灯光照在雪上,刺得人晃眼。
不知道该说点什么打破沉默,林木伸手想调开广播,却无意间扫见陈奕南掉到地上的钱包。
鬼使神差地就像捡起来,林木解开安全带,弯腰从地上把它捡起。
“你干什么?”陈奕南低低一喝,紧张道:“快把安全带系上。”
林木打开钱包,当看到钱包里面夹的一张照片的时候,眼泪一下就冲出了眼眶。
“快把安全带系上,你不要命了!”陈奕南又是一吼。
林木把照片从钱包里面拿出来,“我们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照片上她清纯羞涩的模样,是她永远都找不回来的,那时,她只有十九岁。
鹅毛大雪再次纷纷而降,本就已结成冰的路面又遭遇大雪的降临,行驶变得更加艰难。
“林木我警告你,这车被动了手脚,不想死,你他妈就赶紧给我系上安全带!”
他粗暴的一声把她愣愣吓住,“你…你知道我……”
“车是我的,被没被人动过我难道会不知道?你赶紧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