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冷冷一声笑,她轻蔑地盯着他,“我因为受了打击流产,孩子没了,他替你这个罪人的父亲偿还了一条命!陈奕南,你还是赢不过奕飞。你把奕飞害死了,你的孩子就别想保住!你记住…你始终是个输者……你始终赢不过奕飞!而且,我也从来都不是你的,一直是你自己在一厢情愿!”
陈奕南额头青筋猛跳,置于林木脖颈的手不断在收紧,垂下的手也早已攥成拳,青筋泛白。
林木感觉肺憋得生疼,大脑也慢慢开始模糊。她仍努力不惧地回视他,看他因为愤怒,有些扭曲的模样。
时间一点点消耗,每过一秒,林木就感觉离死亡越来越近。
她微闭双眼,嘴角却现出一抹微笑,像是在迎接死亡的到来。
就在她以为,她终于可以解脱的时候,脖颈上的桎梏却突然松开。xiōng腔突吸进一口气,呛得她剧烈咳嗽。
陈奕南侧身,不去看她,冷冷一句。“滚。”
林木手捂xiōng口,不断咳嗽,明明已重获呼吸,但肺里却仍感觉生疼难受。
“陈奕南……你真可怜,没人爱…也永远得不到爱……就连做父亲的资格,你都没有!……”
“滚!”
一声怒喝,一拳打到墙上。
霎那,骨节与玻璃相框之间,有红色血液慢慢流出。
玻璃碎片扎进陈奕南手背里,他却感觉不到疼。她一贯温柔的模样,此刻竟能说出如此令人痛不欲生的话。
难道,垂死在生命一线之间,靠意志打败死神,闯过地狱,又靠信念从大哥死亡的消息中颓废活过来,紧紧是为了得到她的一句同情?
血液缓缓流淌,沿着白色墙壁,像一束盛开的彼岸花。
彼岸花,开一千年,落一千年,花叶永不相见。
情不为因果,缘注定生死。
“林木,别让我再看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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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场大雨,冲刷掉无数尘埃。
雨,已停,乌云渐散。生活仍在继续,死去的,却是勇气和信念。
徘徊在记忆的边缘,却发现,是如此荒谬。
三年前林木在A市租住的那处房子仍然还在,在雨水的洗涤下,没有被时间掩住,跟临走时一样。
没有忘记那栋房子的位置,林木站在小区,望着门前的那盏路灯。
那一幕,就像长在了她的脑海里一样。
路灯下似乎还站着他们,她幸福依偎在他怀里,他们紧紧相拥,共同向往以后美满的生活。
画面是那么真实,真实到连自己那时的羞涩与幸福全都挂在了脸上。
还有,那个身穿黑色外套,异常温柔的男人。
他对她说,要给她一个完整的家,护她一辈子,要她好好做他的新娘。
林木眼睛通红,含泪举起手,想抚摸那个温柔的侧影。
那个转身的背影真的成了他留给她最后的记忆,她痛恨自己为什么不多留他一会儿,为什么不再多拥抱他一下。
喉咙疼的像被刀割开,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老天再次夺走了她所有的希望。
他真的已经不在了,原来,她真的再也等不到他了。
眼看那个身影已经转身离她而去,林木失控地抬脚就去追。
可惜,幻影始终是幻影。他真的只存在三年前的那个夜晚。
“奕飞………我想你,太想了……”
原本以为已经流失的记忆,却在重返这里之后,全部涌现,一点一滴,那么真切,不曾消失。
思念就像呼吸,承载了她的生命。
陈凤霞说,她是凶手,陈奕南说,她是凶手。
他们说的都对,她就是凶手。
真的是她害死了他。
他不该认识她,他们不该相遇,这样,他就不会死。
林木转身,选择去她该去的地方。
所有的一切都是因为她才开始的,她是罪魁祸首,是始作俑者。
迷茫间,她像是受到指引,沿着马路不断前行。
沿途是走过无数次的路,似乎次次都有他的陪伴,有他的呵护。
她走在大街上,只觉路过的风景,每一处全都有他的存在。
想念,充斥了她所有的思维,记忆,就是她寻找的方向。
她觉得,她应该去找他了。
她疾步快走,似乎看见那个身影,正在某处等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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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我明天就到了。……嗯,好,您放心吧!”霍达看了一眼后视镜,单手打方向盘,“行了,儿媳妇会有的,孙子也会有的!……哎呀行行行,不说了,我这要上高速了,您老就在家拿着碗慢慢等,安心等,他们都会跳到你的碗里去的,哈!”
又啰嗦一阵,拔了无线蓝牙,霍达伸手按开了电台。
到A市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早上五点多,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