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云清的话犹如一泼冷水,顿时浇灭了刘楚玉心头那麽一点仅剩的希望。
其实,在云清给褚渊把脉後都察觉不出什麽异样时,刘楚玉心头也就对其他大夫不抱什麽希望了,不过,若不找到能解蛊的大夫,那就意味着自己要和褚渊那种事,她甚至无法开口
“巫蛊之术,始於南中,建康即便有大夫了解此术,也对此所知甚少;公主大可不必浪费时间。”
“你是说,没得治──”刘楚玉双眉紧蹙,目光颓然,抓着医书的手陡然握紧。
“我只是说公主不该浪费时间继续找大夫。”
云清看到刘楚玉紧张的神色,心情有些复杂,他本以为她不会对任何人上心的,却没想到竟然有人能让她这麽在乎,心头低低地叹了一口气,面上却神色自若地继续道:“既是蛊,便该找蛊师来解,若公主能找到一个南中来的蛊师,我想褚大人的蛊便有得解了。”
云清只知褚渊中了蛊,却不知晓褚渊中的是何种蛊,他只是觉得所有的蛊性质都应该是差不多的。
刘楚玉听到云清这麽说,心头顿时升起了丝丝希望,可从建康到南中,即便是马不停蹄来回也需要三四个月除非,能在建康城中找到一个从南中来的蛊师,若建康不行,至少能在近一点的地方找到
“南徐,常州,东扬”刘楚玉心头盘算着要去附近也一起找找
等等,扬州刘楚玉顿时想到了自己的另一个弟弟──刘子尚,她这个弟弟想来喜欢研究稀奇古怪的东西,对巫蛊之类的也有研究,说不定他能发现什麽;而且以他的性子,他要是好奇巫蛊术,府上定会养着蛊师
“公主是想到什麽了?”见刘楚玉沈默着,怀敬不禁开口问道。
“恩,我要去一趟扬州,带他去找子尚。”
“可是府外──”怀敬当然知道刘楚玉的‘他’指的是褚渊,想到府外还有皇帝的侍卫,怀敬不禁开口提醒,却突然停住了,他双眸微闪,“难道公主的意思是”
“没错──”刘楚玉勾了勾唇角:明日出府时,她只要让子谋装成褚渊的样子,往旁边一站,没有人会怀疑她带走了褚渊
其实话说回来,建康到扬州只需四五日的路程,若快马加鞭派人去请人回来,用不了八九日就可以了,但一来刘子尚不能无故擅自离开扬州,二来刘楚玉不清楚褚渊中了这蛊後能这样持续正常下去多久,所以,她要带着褚渊一起出府刘楚玉决定尽快告诉褚渊,以便明日一早启程。
想到这,刘楚玉忙吩咐怀敬道:“你去一趟西上阁告诉他──”
“恐怕公主得自己过去一趟。”怀敬咳了一声,而後道,“驸马也回来了,正等着公主一起用晚膳呢。”
何戢回来了刘楚玉无奈地抚了一下额头,这麽头痛的时候,她可没有力气再跟何戢解释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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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说春日将尽,但到底尚未入夏,夜幕仍旧来得较早;刘楚玉从清风居一路徘徊到西上阁时,府上各处已陆续点起了灯笼。
“你来啦──”
华灯之下,一男子倚门而立,笑看着刘楚玉,不是褚渊是谁?
“恩。”刘楚玉只点点头便没了下文。
她自上次从皇宫回来过後,便不曾来见过褚渊,亦没有跟他解释过为什麽要留他在府上的事情,现在终於寻到解他体中之蛊的办法了,却仍怕落得一场空,是以她看着褚渊,欲言又止。
“进去吧,晚膳也该摆好了──”
好在褚渊也没多问什麽,只这麽道了一声後,便转头先行迈入院内。
大厅的桌案上,早已传好了饭菜,何戢坐在案前,神色平静地等着二人落座。
若是寻常人家,自然是以夫为尊,但刘楚玉身为公主,身份自然比何戢要尊贵那麽一些,所以,她径直走到朝东的席位坐了下来。
“难得姑父来府上,我与驸马应该好好款待一番。”落座之後,刘楚玉才觉得只有酒肉,似乎有些招待不周,於是看向何戢,低声道,“怎麽没准备丝竹,歌舞”
府上只养了男宠,从来就没养过什麽歌姬、舞姬;哪来丝竹,歌舞?何戢深深地看了刘楚玉一眼,唇角忍不住抽搐了两下。
褚渊亦是有些错愕,但仅是一瞬,他又恢复了一贯的淡然,笑着看向刘楚玉,“我又不是什麽外人,阿玉何必如此客气──”
“到底是招呼不周,让姑父见笑了──”
客气而生疏的语气,让褚渊心头隐隐生出一种不舒服的感觉。他垂眸,挡住自己深沈的目光,缓缓地开口道,“阿玉若实在过意不去,不如自罚三杯好了。”
刘楚玉闻言一愣,却仍是斟满酒樽,对着褚渊举了起来
“姑父见笑了,不过公主不擅饮酒,这酒还是侄婿来饮好了。”见刘楚玉就要饮酒,何戢忙端起自己的酒杯,一饮而尽後道,“第一杯──”
“第二杯──”
“第三杯──”
连番三杯酒下肚,何戢的脸色禁不住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