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刃而解,烟消云散了。
生理期前,她总要心神不安一阵子,像大部分女性一样,会猜疑会使小性子,还会莫名其妙的忧伤矫情起来,她松了一口气,脸色也好看起来,笑着后仰进车座里,还是不打算放过那个话题,调侃的说:“欢晨啊,要是有那么一天,我是说如果啊,不是真的!你回答一下,满足满足我生理期前的好奇心。”
何欢晨无奈点头,关于女人‘你爱不爱我’之类的问题,他从老妈那里深得领教,也自有一套应付本事。
“如果有那么一天,我们分手了,你会怎么办呀?”
她吃吃笑着,狡黠看他。
“……洗洗睡了,明天又是新的一天,一棵树上吊死的男人不算是真男人,放眼望去,大片花海还等着呢。”
他哼哼乐着,手指微屈着,在方向盘上敲打着拍子。
“活腻了吧你!”
她恨恨捏他手臂,专拣里面嫩肉捏。他吃痛,一手就冲她xiōng口袭来。
“别,别啊,我错了,亲爱的。”
她连连求饶,还是眼巴巴的等着他正儿八经的回答。
“艾萌萌,男人三十而立,我也一样,能三十前办了的事儿,绝不会等到三十岁以后;我们错过了四年,因为你的逃避,我的愚蠢;你要是再提劳什子的分手,我就……”
“你就?”
“把你脱光扒光,锁在床上,每天只能等着伺候我!”
他哈哈大笑,调侃意味十足。
“何欢晨!你个混蛋啊!”而且还是个流氓类型的混蛋!她气恼不忿的大叫着。
☆、第 37 章
女人一到四十多,内部症状就是性腺机能减退期、性激素水平降低,外部特征是肤色越来越暗,越来越松,眼角要长鱼尾纹,嘴角也要耷拉下来,甭管吃什么胶原蛋白做美容还是打这个针那个针,眼见着曾经的清水芙蓉在岁月这把杀猪刀蹂躏下支离破碎,薛凤娇心里的那个焦躁和委屈,不是三言两语能道明的,尤其是……
“富青?”
她对着梳妆镜拍打自己脸部,每天晚间睡觉前都要拍打这么几分钟,听说会使皮肤紧缩点,叫着自己丈夫名字,他突然就打起鼾来,一副熟睡模样,她气不打一处来。
“明富青!”
嗓音尖锐的响起,明富青背着她的脸上皱起眉来,懒懒的含糊应了一声。
她侧身盯着他后背,见他那副爱理不理的样儿,心口的绝望像是被海水漫过一样,冰冷到四肢百骸。
她静静等待,执拗的抬着下巴,片刻后,明富青猛地翻身坐了起来,一脸不耐烦:“干嘛啊?要说啥快点,别耽误我睡觉。”
薛凤娇缓缓坐上床沿,轻笑出声,明富青听得瘆骨,头皮一麻,就知道她又要絮絮叨叨了。
“富青,我们要个孩子吧。”
她说,很认真的态度,也仔细看着他的脸色变化。
明富青脸色没啥变化,因为这样的话听的太多了,早就麻木了。
“医生不是说了嘛,你这种情况,没法……”
提到这个又是他们早年的伤心事,他年轻的时候是个穷小子,娶的却是家境良好的千金小姐,薛凤娇跟着他没少吃苦,有第一个孩子的时候,他们很兴奋,可惜事与愿违,他外出工作不在家,薛凤娇在大冬天到出租屋楼下捡煤球的时候摔了一跤,孩子就没了……后来医生诊断出她有先兆流产之类杂七杂八的症状,孩子就一直没要成。
这成了薛凤娇的心病,以至于明富青后来发家了,她就更加急躁了——外边花花世界,诱惑那么大,丈夫还能把身心守在自己身上?
药是吃了不少,什么中医的偏方都吃吐了,肚子还是没动静,明富青倒是不着急,说现在医疗条件那么发达,就是要一试管婴儿什么的,也是可以的,反正不就是要一后人嘛,不一定非的老婆肚子生出来的才算是他们的孩子啊,这种说法被薛凤娇义正言辞的否决了,还大骂了他一通,她那会有股倔劲头,非要自己生娃,也许是因为骨子里还是比较传统的人,或许实在是渴望自己生个孩子吧。
结果就是渴望变期盼,变祈求,变成现在的绝望,时光荏苒,年纪已大,她没法再抱什么希望了。
“前段时候北方医院有北京来的专家会诊,他们说我这种症状要做个美国最近研发出来的小手术就能生孩子了,我想试试……”
薛凤娇眼睛兴奋的闪光,如果说她这一辈子,最不后悔的事情是嫁给明富青——那会儿多少人反对他们啊,她父母的态度强硬又激烈,把明富青骂的连狗都不如,她就跟着他私奔,吃了那么多苦,她也没怕过,她认定他有出息的那天;也是那种执念一次次的说服她自己心甘情愿的守在他身边,后来呢,时间证明她的选择是对的,他出息了,她荣华富贵尽显,面子都挣了回来,现在她家里哪个亲戚不是涎着脸说明富青有本事?
她最痛恨的,就是自己这么一副身体,眼见着别人的孩子像小树苗般的长大,红唇白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