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章 赛事13
怎么也没想到我又被曹政叫醒了，以为天亮了，谁知道曹政递了水和一颗药给我：“今天才拿回来的钙片，怎么就忘记吃了呢！”
我很想发火，不就一颗钙片吗，明天再吃又有什么关系！可再想想，他这也没什么不对的，而且，我也没有权利再整天跟他发脾气了，于是嚼了钙片喝了水！
“睡吧！”曹政帮我盖好被子，我却突然发现沙发上也有条被子，想来应该是曹政铺的。以前他惹我生气的时候我就罚他睡沙发，不过现在，床是他的，该睡沙发的人是我，所以，我们就将就一下吧：“你还是睡床吧！反正够宽！”
“嗯！”曹政高兴地钻进被子，跟以前一模一样，把我抱在怀里，狠狠亲了我一口，“谢谢老婆！”
我太习惯他的温暖，习惯他把我宠上天，习惯每次回来他都热情似火，习惯到让我总会忽略掉我们已经快离婚的事实！
“曹政！”我推开他，“我们已经快离婚了！虽然我答应你比赛结束前我们还好好的，却不包括这些！”
每次都这样，在家时，百般温柔千般好，可一回部队，就把我抛到九霄云外。我承认小别胜新婚这样的感觉让我充满激情，可我们已经不是小别了，而是长别。军人每年都有一个多月的假期，曹政从来没那么多。尤其这两年，因为偶尔汇报工作会上K市，他每年只请一两次假，大概一个礼拜，给我爸妈过生日。
我等得累了，那么久，久到可以忘记，但他却又回来了。周而复始，我看不到尽头，只觉得每天都是煎熬，有时会希望睁开眼睛就是世界末日，至少他可以不顾一切跟我在一起！有时候呢，又希望我们慢慢变老，那样彼此都有很多机会给予对方幸福！
“对不起！爷爷说你答应了，我以为我还有机会……对不起！”曹政缓缓地说着，放开了手。
我摇头：“你能不能不要说对不起！我讨厌对不起！你对得起我好不好！”无论是电话里还是见面，只要我一抱怨，他马上就说对不起，我一责备，他立即认错，从不与我争辩。
念书时军训，教官告诉我们，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可在家里，曹政他是我的丈夫而不是军人，他不需要完全服从我！
“对……”曹政再次准备开口，不用说还是那三个字。我生气地打断他：“我不要听对不起，不要任何解释，也不要什么我尽力或者是我的错！”因为他的解释我都可以理解，却无法接受，而他的尽力，等同于无法兑现，他的认错，表示下次还会再犯！
“晶君！”曹政伸手抱我，帮我系好睡衣的扣子！
低沉的声音里，是隐忍和痛苦，我知道，知道他爱我，也想经常留在我身边，知道他的的确确是有事，而且那些事情也的的确确很重要！我什么都知道，什么都理解，可那又怎么样呢！我们连周末夫妻都算不上，他每次的温柔都像是梦境，醒来，就消失不见了！
“曹政，人家说天下没有不吵架的夫妻，可我们，好像真的没有吵过呢！从现在到比赛结束还有一个月左右，我们有足够的时间吵架，你说呢！”
“晶君！我……”
我吻了曹政的唇，那些道歉的话，我已经听太多了！
“从现在开始好吗！我们数落对方的不是！我知道你话不多，那就我先好了！首先，你从没把我当做你老婆，而更像是应招女郎，召之即来，挥之即去……”
“晶君！”
“……不要打岔！你请假回来的时候一定会通知你们领导，可你因为工作路过进门却从来不会事先跟我打招呼！你钥匙一扭进门，直接冲澡上床！你知道吗？好几次听见门响我都以为是抢劫的！可等我习惯之后，夜夜等着，却总等不到！”
我慢慢说着，慢慢抱怨，总是以理解的名义压在心底，要分开了，不用理解了，也就该说出来了！曹政抱着我，终于没在插话。
“你回来，有时候一两天，有时候就那一夜，第二天会议结束直接走人！你好像从来都不知道，即便是一夜，你也会让我习惯的！第二天等不到，我就会觉得自己失去了你，于是就伤心，就难过，就彻夜无眠哭到天亮！你是不是以为我这样的女人坚强独立，天塌下来也不会皱下眉头？”
曹政点头，然后又摇头，或许他心中除了抱歉再没有其他了吧！可对不起这三个字对我来说真的太廉价了！
“其实我也是会哭的！我不仅会在你不辞而别的时候会哭，我想你也会哭，给你打电话，讲得好好的，突然有人告诉你有险情，然后你一句我要忙就挂断电话！那一刻我会觉得委屈，总要哭好半天！我并不是认为那些险情没有我重要，可是我真的很委屈！我觉得就像是调味剂，你想起来的时候，就放一点！你应该从来没有留意过险情结束告诉我一声吧！可我却一直在当心，哭完之后一直担心！你知道吗？我怕你一去不回！”
我吸吸鼻子，突然发现自己哭了，而曹政，已经抽了纸巾给我。
“你总是对我很好！把你那罂粟一样的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