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溪显是对饮食一道颇为精通,桌上的几道菜式虽是简单,但样样精致诱人,他随口介绍了菜名口味。我肚子也有些饿了,客气了几句马上和独孤两人加入了对那些菜肴的扫荡行列。尤其是独孤,几年来独自在岛上,何曾吃过如此丰盛美味的食物,只吃得满嘴流油不住叫好,看得他们目瞪口呆。
没多久桌上碗盘就见底了,下人撤掉碗碟,我便与刘溪二人闲聊起来。独孤听了会觉得无聊,刘溪安排他去房间休息了。原来,刘溪是往返于高丽的商人。斯时,北宋和高丽邦交恢复已有三十余年,两国官方也互有往来,主要以“胡贡”和“回赐”形式进行。北宋往高丽的是中原的丝绸陶瓷等,高丽则向北宋朝贡乳香象牙等。两国政府还各自鼓励民间相互通商,这时北宋大的海港便有泉州、登州、扬州等,而当时的船务发展也是迅猛异常。刘溪的这条商船便有十三丈长,四丈的宽余(北宋时,一丈等于现在的3.12米),全船上合水手下人保镖等有百多人。这船上除了我和独孤两个船客外,还有两个从高丽登船的女乘客,只是二人终日面纱遮面,住食全在房中。
而我只告诉刘溪我和独孤从小就流落荒岛,两人相依为命,因想念中原故里才搭木筏乘风归航。付春和虽有疑惑,但我也打个哈哈,就此带过了。
没数日,船已接近扬州码头了。我站在船头,只见海面上海鸟飞纵,隐约看见码头上停泊的大小船只,心情也是激荡万分,终于又回到中原了。众船员水手也是各自兴高采烈,水手虽然薪酬丰厚,但每次来回都是数月之久,此时倍是思念家乡亲人。家乡!看着众人脸上的思乡之情,我不禁想起自己。我的家乡呢?来到这个世界一年多了,不知另一个世界的父母怎么样了,他们一觉醒来却发现自己的儿子不见了,该是如何的伤心震骇,只希望他们能够保重自己的身子……想到这里,我不禁泪流满面。众水手只道我是高兴地流下眼泪,谁也没说什么。
这时,我无意间看见三层一个舱间,一名面罩白纱的白衣女子正凭窗远眺。那女子很快注意到我的注视,目光转向我望来。四目相交,只见她那乌黑刘海下的星眸精光一闪,眉头微蹙,似有怒意。我心中暗惊:这女子好强的内力修为。当下点点了头,微笑离开。
船缓缓靠岸,我拉着独孤找到刘溪,准备向他说声辞行。他这时正忙着指挥众人搬运货物,客套了几句,我和独孤就此下船登岸而去了。
走在扬州街道上,我正在想今后的去向,不知萧峰怎么样了,记得无量派的高子恒当时说两宗比剑是一年后,我想现在也应该开始了,按原来的发展,段誉应该也学会了北溟神功了。恩,我还是去无锡找萧缝吧。而独孤却是初次来到城市,看着所有的东西都觉新奇不已,有时感兴趣了别人当街贩卖的东西拿了就走,而我身上只有夜明珠并没有碎钱,只好连哄带骗下先让他留下别人的东西。看来要先换些钱才行啊。打听了当铺所在,我和独孤直奔当铺而去。
不用说,我一拿出一颗,当铺的老板看得眼都直了,最后讨价还价下当了两千两。那时北宋金银紧缺,朝廷开始发行交子和钱引,也就是历史上最早的纸币了。我拿着几十张纸币也懒地数就此塞入怀中。看得当铺老板暗暗咋舌,心中暗道:看来这两个准是哪家的败家子,连当票都不要就走了,早知道少给点了。
离开当铺,我们走进一家酒楼,随便点了几样小菜。小二端上菜肴,我们还没吃多久,店门口就走进两名脸遮白纱的女子,其中一人身穿白衣,正是在船上见到的那个女子。我心道: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啊。只听那个白衣女子道:“老板,给我们两间上房,再准备些精致的小菜端入房中。”语调生硬,不似中原口音。我再看另一个黄衣女子,只见她身材修长,飘逸若仙,站在那儿却有种飘然出尘的感觉,虽然看不出样貌,但我总觉好象在哪见过,心下纳闷。二人的风采只看得店里一干食客目瞪口呆,连独孤也睁大眼睛看着她们。
那黄衣女子视若无睹,白衣女子眼光扫过众人,面露厌色。她看到我的时候,眼现惊异却是一闪而过。这时旁边一食客站起想往外迈去,脚下一个踉跄,身形向白衣女子摔去,将倒之际手却向她脸上面纱抓去。我心中暗叹:这个泼皮无赖好大的胆子,这下有苦头吃了。果然,那白衣女子脚下移动轻易避开那人的身体,右手手指一弹,一缕指风击向他的膝盖,只是那一指她藏在衣袖之内,若不是见她衣袖颤动,我也是看不出来的。那人哎哟一声头磕向柜台,就此晕去。
“凌波微步。”我不禁轻声喃了出来。白衣女子刚才那一下闪避的身法已达到了动无常则,若危若安的境界,旁人见了只道是她无意的行为,而我却看出她踏的步法正合凌波微步的八卦方位。而这时店里各种声音响起,有吹口哨的,有哈哈大笑的,一片嘈杂。不想,那黄衣女子却转向头来看我,双眼若星翰深邃,却是眼带异色。
没想到她竟然能听见我的喃喃声,她的目光轻柔,却仿佛把我看穿似的,令我极不舒服。白衣女子顺着她的目光也向我望来,眼中却是不明所以。黄衣女子收回目光,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