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总不至于要他死吧?”覃龙恼羞成怒,耳际传来的痛叫声已开始变成了惨哼声,那些个副市副局副处的叫声更是如老鹳受惊飞起时令人毛骨悚然的鸣叫,活生生把眼前的空间演化成了凄凉无人的深山。
“死,不至于,他们得在有生之年忏悔其所作作为。”天心淡淡道。
如果说世界上有一种人至死不会悔悟,当其处于囹圄中,还要计算他人,那“不倒翁”陈怀玉就要算上一个了。面对小兰小蕊仅及皮肉的好打,他是痛在身上,恨在心头,眼里透出的恨意和杀伐虽是一闪而逝,但那几个邻近他的中年人还是感觉身上的痛处发凉,犹如加了冰块。
“小子,只要我不死,错过此刻,有得你受的。虎啸,虎啸,你死得好惨呀!”陈怀玉心里发誓,天心的话中真意他明白了,就是不会死人。“除死无大事”,陈怀玉暗哼,一辈子要说有什么经验的话,就这几个字绝对是真理,绝对是将这小子锉骨扬灰的契机。此时的痛,只是暂时的,年青人,就是嫩呀!他仿佛看到往昔自己高高在上、意气风发的样子。
没等从美妙的遐思中醒来,小兰就将他扔到了天心的面前。这是怎样清澈的一双眼睛,陈怀玉看到一种流动的不屑,眼为心之窗户,从某种意义上说,眼神即人,在对方的眼里,陈怀玉看出对方显然没把他当成有资格的对手,那种王者的气息让他沮丧,又激起他的战意。
“你是缺吃少穿,还是没房没车,要这么贪?”天心问道。
“哈哈,小子,人无横财不富,马无夜草不肥,这个道理你不会不懂吗?”陈怀玉讥诮地笑道,不得不正视,眼前这个年青人是怎么看穿自己要谋取龙晶技术这一秘密的。
“懂,但不会像你这样胡作非为,勾结黑帮,买通官员,帮洗黑钱,威押逼压,掳掠谋杀……?”
“停,停,陈老爷子一代商界领袖,怎会做这些无耻之事!”一个中年人急道,这个危难时候,必须得帮衬帮衬,他恍然不觉自己已然是阶下囚。“陈老爷子可是好人呀!年前救济北方受寒灾民,他可是捐了一大笔钱。”
“小钱换大誉,无愧商界泰斗,果然是个会做生意的人。”天心抓过陈凡同,扔到陈怀玉面前,轻蔑地道。“但也是一个不会做生意的人,这个废物,做个米虫嘛,上天有好生之德,不会介意的。陈百亿先生,你什么都不缺,就是缺德,所以老天给你这个人渣。”
“老天,哈,哈,老天。小子,这世界讲丫的实力、钞票和大权,老天是什么东西,能给我美元美女大餐吗?嘿嘿,错过今日,有你好瞧。”陈凡同在地上哼哼哈哈乐着摆狠,根本不理会陈怀玉打过来的眼色。
“小兰,执天之道。”天心无心理会,眼里泛出杀机。
“饶命,”小兰重重的脚步声彻底摧毁陈凡同的心防,“救命呀,老头。”
“咔,嚓,”清脆的骨折声,哭天喊地呼喊声,众人听得浑身着冷。陈怀玉老泪纵横,对方和他一样老辣,根本就不会给他机会;陈一风阴沉着脸;齐天吓晕过去;几个副市副局副处抖着一身肥肉直打哆嗦,其中一人近乎吼道,“你不能这样,就算我们犯了罪,也该由法律机关来处理?”话未说完,呼呼喘起气。
“天心先生,你这样滥施刑罚,是犯罪的,把他们交给国家执法机关吧!”覃龙上前。
“交给谁?”天心这回生气了,一指齐天,厉声执问:“交给他吗?恐怕我龙晶公司两位女总裁早已含恨九泉了。”再指龙田:“交给他吗?官官相护,恐怕这两个家伙早已逍遥法外了。”
“交给我,我一定将他们绳之以法。”
“交给你,是不是我要像平民百姓一样上访,踏破双鞋,周转于黑山白水之间,等上三年,然后热泪盈眶感谢你为我龙晶伸冤呀!再然后,两个杂碎不知从哪里周游一圈回来在我眼前晃晃。还有,陈百亿勾结齐天和几位副市副局副处来给我龙晶下套,你审得清楚吗?你能拿到证据吗?”
“你……怎能乱说,诽谤也是犯罪!他们都是勤政爱民的好官。”覃龙似乎生气了。
“好官?你确定,”天心忽然笑了,向天一指。“这样的好官,不要也罢。”
天边传来滚滚雷声,一道道闪电飞舞聚结,黑云汹涌,轻风渐狂,楼区里树影婆娑,开始摇曳。天心手心结起的太极印,急速旋转起来,向四面八方扩散,然后,化为一丝丝气束,在夜上海上空游走,“轰”,一声轻爆,像烟花般,散落无声,迅速钻入黑压压的楼群。雷声越来越恶,闪电越来越疾,天心翻起的手往下一压,天雷长嘶,闪电降临,夜上海不再寂静。
“哎,”一声轻哼传来,只见电光一闪,齐天四肢骨节一阵暴响,当即粉碎,人昏了过去。再就是陈怀玉,此前还在发狠的某人现在脸如死灰,不断抽搐,闪电过后,天雷亦临,可见其平时恶行之重,实已罄竹难书,众人只听得轻响频频,某人已倒在地上,不知死活。
覃龙手臂发麻,他被闪电敲了一下,麻了一会,听到一个声音:这些人如果是好官,那就回去办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