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存畏敬,又大力招揽,便知其武功非
同小可。
但这时已无暇多想,匆匆往会寇仲。
※※※
寇仲湿淋淋的跨过福成绸缎庄的防水闸,踏进这洛阳最著名店子广阔的前进大堂时,
老板李福成正向郑淑明和白清儿推介手上的货式道:“这是正宗的鲁锦,特别在织造前
须预先染色,故色泽多而鲜艳,图案变化万端。由打棉、捻布芯、纺线、染色、上浆、
络线、经纱、穿综、上机织布、整理,到最后的严格检验,所有工序一丝不苟。我现在
手上这幅唤作万人迷,若:咦!”
到这刻,他才发觉白清儿和郑淑明的两对美目望到了别处去。
事实上店内的五名伙计和其它三组客人的目光正全集中在寇仲,和从他身上泻滴而
下沾湿了大片地板的水渍上。
寇仲似丝毫不知自己成了众矢之的。而若非他体型标悍,兼背负长刀,早便给人轰
出门外。
他一边从怀里掏出以防水绢包好的秘本、钱袋等物,边嚷道:“我不要女人穿的万
人迷,只要一套现成的男装,另加一对马靴,这里若没有就给我到别处弄回来,我当照
付双倍价钱。唉!真难受!”
郑淑明美目射出森寒的杀机,声如冰雪的从玉齿缝处吐出来轻叱道;“寇仲是你!”
“寇仲”两字甫出,李福成和众伙计立时露出敬畏之色。
李福成随手拋下给他赞得天上有地下无的鲁锦,躬身道:“原来是寇爷,失敬失敬,
尚书大人是福成的老朋友,请到里面坐下先喝口热茶,一切自会为寇爷办得妥妥贴贴。”
寇仲暗忖洛阳不但是天下交通总汇,还是消息传递得最快的大都会,欣然道:“待
我先和老朋友交待两句,老板要不要为我量度尺寸,小弟比较欢喜较松身的衣里,哈!”
李福成像忘记了两女似的,连忙接过伙计递来的软尺,又不顾寇仲湿透的身子,便
在他身前忙碌起来。
寇仲向正对他怒目而视的郑淑明眨眨眼睛,笑道:“小弟并非跋锋寒,那样瞪着我
干吗?淑女和君子同级,所以君子动口时,淑女也不可动手。迟些我订桌酒席向女当家
赔罪好吗?”
白清儿“噗哧”娇笑,挽着郑淑明的臂弯道:“姐姐不要睬他,我们到别处玩儿,
眼不见为净。”
寇仲怎肯放过她,微笑道:“彼此彼此,别忘了通知婠妖女,早晚我定会旧恨新仇
一并跟她算账。”
白清儿嘟起红彤彤的美丽小嘴,若无其事的道:“我根本不知你在说什么,我们走。”
郑淑明却疑惑的道:“什么婠妖女?”
话尚未完,已被白清儿拉得朝街外走去。
寇仲高呼道:“除了阴癸派的妖女外,那里还有妖女呢?哈!唉!”
想起宋玉致,他笑的心情立时消失。
※※※
徐子陵的疤脸大侠撑着伞子在街上徐徐漫步。
脱掉外袍后变成一身劲装疾服,再没有先前“霸刀”岳山的影子。
即管没有郑石如的事发生,他也准备好改装换脸,好令进城的老人家彻底消失,不
留任何可供人追寻的痕迹。
行人道与车马道间的渠道变成两条小溪河,加上从两旁瓦顶屋檐像帘幕般倾泻而下
的雨水,似生力军般不断注往街上,颇有冲奔之势。幸好洛阳的去水系统发挥功能,否
则势成泽国。
地上雨花处处,远近视野模糊,街上人车稀疏,徐子陵不由生出天地间独我一人的
奇异感觉。
假若师妃暄正陪他在此豪雨中漫步,听她娓娓动人的故事,嗅着她身体传来的芳香,
会是怎样的一番感受。
他记起了这淡雅如仙的美女从桥栏处凝视洛水的侧面,表情是如此地专注,似完全
感觉不到他瞥视的目光,只沉醉在某一神奇的思维空间里,与他像活在两个不同的天地
间。
师妃暄出人意表的相会,不但令他难忘,且是令他寻味无穷。
他从来没有体验过像师妃暄予他的震撼和感受,犹如一股无名的力量把他带进一个
从未曾踏足,但又是直至这刻也难以相信其确实发生了梦幻般的境界去。
这令人倾倒的美女,她内心深处究竟是怎样的一番情况。
假若他徐子陵以强而有力的双臂把她拥入怀内,她那对纯美得不食人间烟火的深邃
美眸,会生出怎样的变化呢?
徐子陵嘴角飘出一丝苦笑。
自修练〈长生诀〉后,他对男女之情日渐淡泊。过去亦从来没有这种渴望,但不知
是否这场突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