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送走锋寒兄,你们便衔尾追上来了。”
拓跋玉冷哼道:“若连这点能耐都没有,怎样回去向师尊交待。”
接着叹道:“真教人难以相信,每次再见到这小子,他的功力都精进一层,现在连
曲傲都败在他手上。我只想问一句,他是否也在与曲傲一战中受了严重内伤呢?唉!我
实在不该作此询问。”
徐子陵对这阴阳怪气的突厥年轻高手更生好感,苦笑道:“教我怎样答你呢?”
拓跋玉精神大振道:“你已告诉我答案了。坦白说,若他没有受伤,我们纵使追上
他亦难以拿他怎样,现在则似可尽尽心力。”
徐子陵尚未有机会回话,那边的淳于薇不耐烦地挥着马鞭娇呼道:“师兄啊!轮到
人家说话了吗?”
※※※
寇仲从屋顶跃下横巷,转往天街,左臂中尘拂处虽止了血,但整条左臂仍是阵阵麻
痛,伤口则是一片火辣。
对红拂女那使得出神入化的尘拂,实是犹有余悸。
救他小命的是悟自傅君瑜的“奕剑术”。
在红拂女那使他眼花撩乱的拂法下,他根本连挡格亦非常吃力,更遑论预估其出手
的后着与路线。
可是当他中拂的剎那,她的拂法反出现一丝令他重振旗鼓的空隙,抢回少许主动之
势。
那是一闪即逝的时机,却给他准确地把握,并尽其全力运掌一击,这不但扭转了形
势,更因掌回主动,故能施出奕剑术的手法。
那确等如下棋,使出一着令对方不能不应的妙着,从而拿捏到对手的“应子”。
对奕剑法的认识,他又深进一层。
此时他随着人流走过天津桥,来到董家酒楼的院门前,正要入去,后面有人叫道:
“寇兄请留步!”
※※※
淳于薇俏脸微红的道:“自昨晚开始,我就有点喜欢你了。”
在马背上凝神细听的徐子陵吓了一跳道:“什么?”
幸好拓跋玉已回到远在五丈外的突厥骑士阵中,否则给他听到才叫尴尬。
此女煞有介事的要和自己说话,那想得到说的是这种话。
淳于薇对他的反应显然不大满意,嘟长小嘴道:“有什么稀奇的,人家最欢喜精灵
透顶的男人,不用像呆头鸟般被人左哄右骗。只因你不似寇仲般摆出个狡狡猾猾之相,
所以人家才没曾注意你而已。”
接着“嘻”的露出雪白整齐的可爱贝齿,眼中射出迷醉神色,柔声道;“那知道原
来你的狡猾是藏在肚里面的,使得我们只能眼睁睁的瞧着你们从容溜掉。”
徐子陵既啼笑皆非,又大感头痛,苦笑道:“我只是为求生存而想办法脱身吧了!
怎可以用狡猾来形容我,你不欢喜寇仲了吗?”
淳于薇横他一眼道:“两个我都欢喜,唉!人家要走了,你不向人说两句亲热话儿
吗?你会否到突厥来找人家呢?”
徐子陵狼狈答道:“照我看你是找错对象。若我真够狡猾,现在就懂得该怎样哄你。
可惜我却是招架不来。你有没有什么话儿要我转告寇仲的。追人急如救火,姑娘似不应
为我这呆头鸟延误时机。”
淳于薇不但不大发娇嗔,反喜孜孜的雀跃道:“这番话说得真好。有本事的男人都
爱不把女人放在眼内。迟些人家将会回来找你们。唉!事实上跋小子也不错,他若没有
杀大师兄,那该有多好呢!”
徐子陵大生好感,这天真多情的小姑娘最可爱的地方是率直坦白,热中追求人生美
好的一面。
淳于薇甜甜一笑,又特别压低声音道:“告诉寇仲要小心突利,他是个既奸又狡的
阴谋家。师尊一向都不欢喜他。于薇要走了!嘻!很少样貌好看的男人能像你和寇仲般
还那么有英雄气概的。”
徐子陵正担心会迟到,闻言如获皇恩大赦般,道声珍重,拍马去了。
※※※
寇仲回头瞧去,赫然是突利和一众突厥高手,正甩蹬下马。
突利让手下牵马,像老朋友般来到寇仲身旁,微笑道:“寇兄若只是自己一个,不
如一起吃顿便饭,我约好世民兄在此见面的。”
寇仲与他并肩朝酒楼的台阶走去,故作欣然道:“可汗的好意心领了。先不说我确
是有约在身;由于昨晚我才和世民兄闹翻,现在同台吃饭说不定会影响他的胃口,哈!
以后总有机曾的。”
心中暗自奇怪,怎么算突利跟他也是敌非友,为何竟会如此和颜悦色。以突利这种
心高气傲、自持身份的突厥王族,肯如此低声下气,想来必有所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