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身份地
位,怎都不能让人插手。那时一个不好,只要寇仲能来个两败俱伤,别人要出手干预和
相帮就有问题。
但突利这番话,既顾及曲傲的面子,又堵塞了寇仲的说话,拿捏得恰到好处。长叔
谋在曲傲身后得意笑道:“寇兄是真胡涂抑是假胡涂,今次岂同一般依足江湖陈规的决
斗。两位仁兄乃人人得而诛之的奸徒,对你们何用什么礼数规矩。”
他虽是含笑说出,但谁都听出他对两人怨恨之深,倾尽三江五湖之水都洗涤不清。
寇仲洒然一笑,先瞥了脸容冷硬有如岩石的跋锋寒一眼,再环视把他们围得水泄不
漏的众多强敌,最后目光落在曲傲身上,讶道:“曲大师不是约了那位虬髯小子在子时
比武吗?现在是什么时候?不要为此因伤或因死延期,使不知情的人又会以为曲大师怯
战了!”
包括尤楚红在内,无不对寇仲的胆色暗暗佩服。换了是别人,在这种成了众矢之的,
明知必难幸免的情况下,谁能学得他般不但仍从容自若,还口角生风,一派洋洋自得之
状?
曲傲终是宗师级人物,际此决战关头,丝毫不因对方的冷嘲热讽动气,悠然逼前,
微笑道:“收拾你这小子要费半个时辰吗?动手吧!”
凌厉的气势,立时涌迫而出。
寇仲脊骨微俯,双目射出熠熠奇光,凝注在曲傲身上,像一头豹子般瞧着猎物的接
近。
天上星月争辉,桥下洛水淌流,在这本是美丽明秀的晴夜,横跨洛水接通东都南北
的天津桥上,却是战云厚布。
战火一触即发。
※※※
徐子陵贴着河床,潜至独孤阀座驾船的船底下,心中犹豫。
像尤楚红和独孤凤那种级数的高手,他只要用力在船底凿一下,说不定都惹起对方
的警觉,何况是要在船底弄出一个破洞来。
不过却非全无办法。
他伸出双掌,按在船底处,气海不住积蓄真气。
心底下亦不由有点紧张,虽然真气掌劲很多时被形容为比刀刃还锋利,但是否真如
刀刃般能起切割的作用,尤其对象是坚实的船体,则仍是未知之数。
经过这些年来的钻研、遇合和修练,他对体内真气已到了收发由心的境界,强弱、
快缓,至乎吐劲的方式,螺转的方向,都能随意而为,挥洒自如。
但却从未想过控制真气发出的刚柔锋利状态。
在与人对敌时,他可凭借指尖、拳头、手掌的组合变化,针对情况而施用,但仍没
有试过把真劲以另一种形态发出。
以他目下的修为,当然可以硬生生在船底震破一个巨洞,又或以掌尖插穿船底,但
这样必然瞒不过船上的顶尖高手。那时戏法就不灵验。
此时体内已蓄满爆炸性的能量,徐子陵猛一咬牙,螺旋劲发。
本是偏于阳刚迅疾的劲气,变得既阴柔又沉缓,从双掌吐出,劲力覆盖以双掌为核
心的方圆近六尺的舱底。
核心的部份竟然应掌凹了下去,却没有发出破穿碎裂之声。
徐子陵也料想不到会有这种情况出现,下意识地伸出手指往凹陷的部份戳去。手指
直没入木,便若插进面粉团里的样子。
徐子陵自己都吓了一跳,想不到内劲可厉害至此。
收回手指,留下一个指形深洞,可是由于船身颇厚,故尚未洞穿。
他正要加点手脚,却发觉凹陷处的木粉一层层的溶洒下来。
心中叫妙时,突生警兆。
暗涌阵阵传来,显示河水内正有某种人为的活动在进行中。
徐子陵心中凛然。
难道自己如此小心,仍瞒不过敌人吗?
※※※
寇仲虽摆出打硬仗的格局,口上却嘴皮子微张的低声向左后旁靠栏而立的跋锋寒问
道:“那一方?”
跋锋寒当然明白他意思,但只能以苦笑回报。
敌势实在太强了,唯一方法就是突围逃走,但选取那一方逃走,却是最难决定的问
题。
表面看来,自以拓跋玉师兄妹把守的南桥头实力最为薄弱,但也可能是个陷阱。
跋锋寒望往其中一座高楼,隐见人影缩闪,沉声答道:“洛水!”
寇仲点头表示同意,“锵”的一声掣出井中月,朝迫至三丈近处的曲傲迎去。跋锋
寒适于此时冷喝道:“曲傲你何时成了突厥人的鹰犬?”
以曲傲的老练,也为这句尖刻之极的话略一错愕,气势登时减弱两分。要知突厥势
大,铁勒势弱,所以铁勒人臣服于突厥,乃合情合理的事。正因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