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泊有两艘大舟,此时都乌灯黑火,不见人影,透
出神秘兮兮的味儿,当然不会是好路数。
这种不正常诡异的情况,自是人为而成。
婠婠并非是单独来的,而是有人在暗中代她“清场”,且布下包围网,务要置他两
人于死地。
两边的水道交通也被截断。
形势明显对他们非常不利!
婠婠以她那种令人心寒的笃定神态,冷然瞧着后退撤回原处的跋锋寒,幽幽叹道:
“你们不是一向自诩智计过人,怎会想不到无论如何,我们都不会容傅君瑜返回高丽。”
她这几句话证实了他们的猜想。
今趟阴癸派是因‘杨公宝库’而出手擒下傅君瑜,务要千方百计保守机密,就像他
们在盗取和氏璧后来个矢口不认的情况如出一辙,因为后果实太严重了。
无论阴癸派如何横行无忌,对被誉为天下武林最顶尖儿的三大高手之一的“奕剑大
师”傅采林亦要深感忌惮,等闲不愿把他惹出来,招致无穷的后患。
现在寇仲等把傅君瑜救出,等若人赃并获,在这种情况下,阴癸派自然不惜一切手
段杀人灭口,好使傅采林永远不晓得这件事。
这也是婠婠不让其它人在附近“旁听”的原因,正是禁止泄出任何风声的措施。
若非师妃暄受袭被伤,退于净念禅院,阴癸派亦不敢猖獗至此。
寇仲和跋锋寒到此刻才真正体会到自己的处境。
※※※
宋师道失声道:“糟了!”
徐子陵眉头深锁,默默思量,心内矛盾,难以决断。
宋师道向任恩道:“请任帮主立即吩咐下面所有儿郎偃旗息鼓,不要再有任何行动,
任帮主亦不宜再来见我们,以后由我们看情况来找你。”
任恩愕然道:“事情不致这么严重吧!”
宋师道叹道:“比你想到的还要严重!小仲和跋兄这样等若明着告诉敌人我们是要
立即出城,对方必会倾尽全力来阻截我们。故任帮主绝不能让对方知道贵帮参与此事。”
任恩感动地道:“二公子真够朋友,我会静候佳音,等待二公子进一步的指示。”
任恩去后,徐子陵道:“阴癸派会怎样反应呢?”
宋师道分析道:“阴癸派乃有近千年历史的魔门第一大派,只是面子问题已令他们
难咽下这一口气。而实际上她们更不会容许任何人,特别是傅采林晓得君瑜为她们所掳
一事,故当会以雷霆万钧之势,先一举歼灭小仲和锋寒两人,另一方面则全力拦截我们。
由于她们为了对付师妃暄,把主力集中到洛阳来,应付我们该是游刃有余。”
徐子陵思索道:“我们至少仍有一个优势,就是对方应尚未猜到有二公子在帮我们
的忙。所以只要我于此时现身,她们定会猜忖我把瑜姨藏好后,再出来和她们拚命,那
二公子逃出的机会势将大大增加。”
宋师道叹道:“或者会好一点。唉!不若我和你一道去和他两人并肩作战吧!只要
把君瑜交给鲁叔,他怎也曾有方法把她送往高丽的。”
徐子陵正要说话,忽地心现警兆。
宋师道也有所觉。
一把悦耳的女子声音在舱外传进来道:“徐子陵!我有话要和你说。”
※※※
跋锋寒剑尖垂下,双目却射出无比锐利的精光,盯着婠婠道:“婠小姐这双飞带有
没有名堂?”
这两条带宽只一寸,但却似有伸缩弹性,长时可达三丈,极难防范。
婠婠凄迷的美目深深的瞧了跋锋寒一眼,柔声道:“奴家这带子乍看似是一双,其
实只有一条,名曰‘白云飘’,跋兄到了黄泉之下。切勿忘记。”
跋锋寒似漫不经意似随口问道:“只不知是由何物制成?”
婠婠微笑道:“有些事总要保持点神秘才见味儿,跋兄何不猜猜看。”
旁边的寇仲心中奇怪,在这等剑拔弩张,箭在弦上一触即发的时刻,一向爽脆利落
的跋锋寒,为何竟斤斤计较起对方武器的质料来?
他当然知道以跋锋寒的为人,绝不会无的放矢。
婠婠又幽幽叹了一口气。
她无论任何一个表情,均能显露出一种扣人心弦的内心感情,配上她风华绝代的美
艳丰姿,确是万种风情,令人目眩神醉。
即使跋锋寒和寇仲与她是敌对的立场,更清楚她心狠手辣,杀人不眨眼,但仍忍不
住有这种赏心悦目的感觉。
她朱唇轻启的道:“或者你们不肯相信,但奴家真有点舍不得毁了你们。你们去后,
婠婠会有失落和寂寞的难过;但偏又无法不对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