艇,驾轻就熟的沿
河西上,遥遥吊着正踽踽独行的跋锋寒。
在茫茫烟雨的洛河之上,两边楼房矗立,河岸泊着大小舟舶,徐子陵忽有魂断神伤
的感觉。
一本〈长生诀〉,把他和寇仲的命运彻底改变了。
假若事情可重复一遍,他是否仍会把这本东西扒到手上呢?
他真的不知道!
如若在太平盛世之时,他们自然不会遇上素素、李靖等人,弄至现在恩怨难分的局
面。贞嫂则仍然在扬州街市卖包子,而不是不知所踪。
他们脑海中又浮现出师妃暄清丽的玉容!
她的伤是否严重?
伤愈后她会不会再来找自己算账?
长长叹一口气时,轻舟已来到洛阳著名的西苑入门处。
※※※
寇仲皱眉道:“要我去见谁?”
云玉真避而不答,笑道:“你和子陵两个家伙在竟陵城破后便溜之夭夭,遗下了一
个偌大的烂摊子,自己则到洛阳搅得满城风雨,使人人都恨不得狠狠揍你两人一顿。”
寇仲笑道:“你的萧老板该感激我才对。竟陵一战我虽失去城池,但老爹也只能得
个惨胜。否则今天他的江淮军早兵早兵逼东都,我和你那还可以在这车厢子里亲热缠绵?”
云玉真俏脸微红,横他一眼道:“你究竟想不想听下去。”
寇仲久未得闻关于杜伏威的任何事,说不关心商秀珣和逃出竟陵那些曾和他并肩作
战的将士就是骗人的。只好低声下气道:“美人儿师傅请说。”
云玉真似有点情不自禁的再伏入他怀里,梦呓般道:“当年初识你们时,你们还是
两个乳臭未干的无知小子,那知只区区数年,便成了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风云人物。”
顿了顿,油然续道:“杜伏威确是虽胜犹败,得的亦只是一座空城,使他暂时无力
北上,转而经略东南。”
寇仲心切问道:“飞马牧场和四大寇的情况如何?啊!该说是三大寇才对,因为其
中一个叫什么焦饭千碗的毛燥给小陵宰了。”
云玉真在他怀里发出一阵银铃般的娇笑,嗔骂两句后,才道:“你和商秀珣是什么
关系?你有没有把她勾引到手,快从实招来。”
寇仲暗忖女人就是女人,竟可以在这种情况下仍不忘呷醋,苦笑道:“你当我是色
中饿鬼吗?会随处勾引女人?快报上军情,否则在我大刑侍候下,保证你要粉臀开花。”
云玉真媚眼如丝的仰起如花玉容,妮声道:“三大寇首战已失利,飞马牧场又有地
势之险,故只攻了个多月,便粮尽撤军。更主要的原因是杜伏威怕三大寇坐大,故不肯
发军往援;而萧帮主又在大江上游设营立寨,拖他们后腿,令你老爹不敢轻举妄动,否
则飞马牧场说不定早完蛋了!”
寇仲松了一口气道:“差点给你吓坏,原来南方仍是一片好景象。”
云玉真叹道:“恰恰相反,南方现在是形势危急,否则人家也不会在这里任你大占
便宜。”
寇仲一征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
西苑是以积翠池为中心,配以各式庭院建筑的园林。
当跋锋寒步入西苑时,雨势更是绵密,春寒阵阵,游人绝迹。
周围十余里的积翠池与烟雨浑和在一起,若天地般无边无际。
湖中叠石为山,其中三座高出水面百余尺,在茫茫雨粉里,若隐若现,仿似传说中
被称为蓬莱、方丈、瀛洲的三座仙山。
最发人遐想的是这三座石山上均建有楼阁,曲桥相连,无限地加强了整个景象的深
远感和空间感。
在湖北处有河道引水入湖,两岸院舍林立,堂殿楼阁,无不极尽华丽。
河道宽约若二十步,上跨飞桥。
跋锋寒神情木然的步过飞桥,前方有座杨柳修竹间杂而成的园林,园心有一小亭,
在霪雨下益显其凄冷迷离之美。
跋锋寒踏足在碎石小径上,缓缓而行。
就在此时,亭内忽然闪了个女子出来。
他毫不惊异,仍是不徐不疾的朝小亭走去。
此女身段高「身兆」优美,米黄色云纹状的窄袖袍服,腰系红白双间的宽带,使她
的细腰看来更是不盈一握。
头戴遮雨的斗篷,这时正以粉背向着跋锋寒,故看不到她的面貌。但谁都会从她美
丽的背影,联想到最美好的事物。
女子以突厥语说了一句话,声音沉郁动人。
跋锋寒在离小亭十步许处停下,叹了一口气,以汉语答道:“这是何苦来由?”
女子旋风般转过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