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
跋锋寒和徐子陵各自静坐了好半晌,然后不约而同地移往桌子前对坐下来,前者冷
然道:“若我没有猜错,下趟再遇上涫涫时,必是一场恶战。”
徐子陵点头同意,却皱起眉头。
因他们功力猛进,已成了阴癸派一个严重的威胁。
涫涫不立即动手,是希望让他们先和师妃暄一方拚个两败俱伤,而她则可坐收渔人
之利。
跋锋寒见徐子陵一副若有所思的神态,讶道:“你可是想到甚么特别的事?”
徐子陵回过神来,思索道:“刚才祝玉妍该隐在后院某处,当时只要证实和氏璧真
在我们身上,她会立即出手抢夺,幸好和氏璧真的不在我们处。”
跋锋寒深吸一口气道:“这才合理,只凭我们在作出突破前的身手,涫涫已没能力
应付我们三人的联手。所以她必另是有所恃,才敢在这里等我们。”
徐子陵吸了一口凉气道:“只一个涫涫便可教我们头痛,若再加上个祝玉妍在一旁
虎视眈眈,我们的日子岂非更难过。”
跋锋寒大笑道:“明天的太阳将是我们最渴望见到的东西,生命要这样才有趣味,
只有在面对死亡时,才会感到生命的弥足珍贵。且武道之要,在于置于死地而后生,只
有不害怕死亡,才能克服死亡,不被死亡征服。”
徐子陵欣然道:“好一番豪情壮语,要用酒来助兴才行。”
“砰!”
一掌拍在台上,叫道:“酒为何仍未来?”
寇仲捧着一壶酒奔出来道:“来了!来了!两位大爷请原谅则个。”
虚行之为各人摆杯子,寇仲则负责斟酒。
“叮!”
四个杯子碰在一起,然后一口喝尽。
跋锋寒看着一滴不剩的杯底,赞道:“好酒!”
寇仲作出不胜酒力之状,伏倒桌上呻吟道:“涫涫究竟是怎样的一个人?她可否仍
算是人?有没有人的七情六欲?为何我总觉得她不似是有血有肉的呢?”
答他的竟是虚行之,道:“魔门的人都是从小便接受训练,绝少半途出家。所以每
三年便有‘选种’之举,由长老级的高手四出强掳未懂人事的小孩作弟子传人。只是这
残忍的行事已不知教多少父母心碎魂断。”
顿了顿续道:“所以阴癸派中都是天性泯灭的人,但求目的,不择手段。”
徐子陵瞧着跋锋寒缓缓把酒注进杯内,道:“天性该是不可能被磨灭的,只能是被
替代和压抑。涫涫那对眼睛便不时透露出难以形容的复杂表情,不过手下确是绝不留情。”
跋锋寒放下酒杯,望向虚行之讶道:“虚先生刚才说的应是阴癸派惟恐人知的秘密,
不知是如何得来的呢?”
虚行之瞧了仍伏在桌上的寇仲一眼,眼中射出伤感的神色,沉声道:“旧事不要提
啦,总言之我和阴癸派有很深的仇恨,故曾千方百计查探有关他们的事。”
寇仲坐直身躯,正容道:“若是如此,我们和虚先生便是志同道合了。”
虚行之微笑道:“只凭寇爷肯向虚某人推心置腹,连和氏璧之事亦不作丝毫隐瞒,
我虚行之岂能辜负寇爷的厚爱。”
接着露出慷慨激昂的神情,笑道:“我虚行之多年来遍游天下,却从未见过如三位
般的英雄人物,纵是陪三位一起命送洛阳,亦觉无憾。”
跋锋寒举杯道:“虚先生不也是英雄了得吗?否则何来这般豪情,我们敬你一杯。”
再尽一杯后,虚行之的脸上升起两朵红云,眼睛却闪动着充满智慧的光芒,道:
“今趟我们可说是陷于被动、捱打和劣无可劣的形势里。如若只呈勇力,最后只会落得
力战而亡之局。三位大爷可有想过应付之法?”
寇仲皱眉道:“当然想过,可是除了应战或逃走两条路子外,我实想不到第三条,
躲在这里终不算是办法。”
虚行之从容一笑道:“现时洛阳形势的复杂处,实是从未之有也。例如阴癸派肯袖
手旁观,便正因是这种形势使然。假若我们能好好利用,说不定可找出一条生路。”
寇仲大喜道:“计将安出?”
虚行之拈须微笑道:“让我先来分析形势,首要论及的当然是王世充、杨侗和李密
这三角关系,他们虽似与和氏璧没有直接关系,但若知道师妃暄得到和氏璧之后,将会
把它赠与李渊的次子李世民,那他们定情愿和氏璧落在别人手上,也不愿让李世民检得
便宜。”
跋锋寒思索道:“虚先生的话很有道理。现时这三方面的人最忌惮的就是声势日盛、
稳居关中观虎斗的李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