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身边有多少人
的问题,而是心境的问题。
她是上任场主的独生女,自幼便被栽培作继承人,以高高在上的姿态管治下人就若
呼吸般自然。
人人都敬她若天神,只有这两个表面看似必恭必敬的小子才例外。只从他们瞧自己
时大胆粗野的眼神,便知他们只当自己是个女人。
那激起了她心中的涟漪,既新鲜又与别不同。
馥大姐禀告道:“两位小师傅到了。”
寇仲踏前几步,双手捧刀奉上道:“宝刀到了!”
看见寇仲那装出来的正经样儿,商秀珣“噗哧”娇笑,有若鲜花盛放,连少见她这
种美态的馥大姐都看得呆了。
商秀珣见三人全呆瞪着她,尽力敛起笑容,板着脸孔低骂道:“世上有这么多宝刀
吗?”
又低声道:“馥儿你可退下了!”
馥大姐微感愕然,才退出斋外。
商秀珣把书本放在身旁小几处,从寇仲手上接过井中月,立露讶异之色,奇道:
“想不到这么重。”
寇仲陪笑道:“宝刀自是不同于一般凡刀。”
商秀珣皱眉道:“站得这么近干吗?”
寇仲尴尬的退回徐子陵旁,只有后者才明白他是有点不舍得井中月。
商秀珣左手握着刀鞘,右手轻抓刀把,秀眸却盯着两人,坦然道:“这把刀虽是毫
不起眼,又似有点锈,但不知如何,我回来后心中不时浮现出它影子,感到它有种说
不出的味道来。”
寇仲衷心赞道:“场主真有眼光,不同于一般浅薄之徒。”
商秀珣早惯了不被两人当作是场主的对话,瞅了他一眼道:“谁要你来抬奉我。”
“铮!”
井中月从鞘子露出了半尺的一截。
商秀珣动容道:“我从未见过比这更钝更黯哑无光的刀身,但却有种我也从未之见
的高古朴拙的味儿。”
秀眸射往寇仲,沉声道:“是怎样得来的!”
寇仲耸肩道:“是阿爷传给爹,爹再传给我的。”
商秀珣还刀入鞘,沉吟道:“那老头儿对这把刀有什么话说?”
寇仲微一愕然,才记起那晚他曾谎称携刀去跟鲁妙子学功夫,其实鲁妙子根本从未
见过这把刀。
但不答当然不行,恭敬道:“鲁先生说这是二百年前当时天下第一刀法大家‘刀霸’
凌上人的随身兵器,不知如何会落在家祖手上呢?”
“铮!”
井中月被商秀珣纤美的玉手拔了出来,在身前挽起十多朵刀花,却没有现出寇仲运
刀时慑人的黄芒。
商秀珣有点失望的持刀细察,不解道:“是否真的生了锈,但看来又不是锈污,而
只是刀体本身特有的肉质纹理。”
寇仲见商秀珣像萧铣般激不起刀子的异采,愈发相信自己才是宝刀的真主,得意地
道:“这是把通灵的宝刀,家祖曾说过有趟遇贼来袭,这把刀竟响个不停来示警哩!”
连徐子陵都听得眉头大皱,暗忖寇仲夸大得太过分,不过亦只有如此,才更使商秀
珣深信不疑,否则何来家传神话。
商秀珣白了寇仲一眼道:“吹牛皮!你自己听过它叫吗?”
寇仲苦笑道:“上次贼来时它刚好休息,所以没有叫。”
商秀珣忍唆不住,发出银铃般动人的娇笑,还刀入鞘,随手往他拋去道:“耍两招
来看看,瞧你有石龙多少成功夫。”
寇仲挺胸接刀,拔刀出鞘,虚劈几刀,无论招数手法,均学自石龙道场的用刀“低
手”,把其缺点破绽学得唯肖唯妙。
商秀珣掩嘴笑道:“你的表情虽似高手,但手法却稀松平庸,唉!,枉你们还要付
钱学艺。”
寇仲装作不忿的道:“请看我这招‘繁星点点’!”
运刀狂舞。
商秀珣见他用力得脸红耳热,花枝乱顶的笑道:“这样子下去,不用敌人杀你,自
己也要累死了哩!”
寇仲尴尬地回刀入鞘,喘着气道:“刀是攻向敌人的,不用力怎成?”
商秀珣不再理他,望向徐子陵道:“你又有什么拿手本领?”
徐子陵正欣赏她娇笑时艳美无伦的动人神态,闻言如梦初醒的嗫嚅道:“我比小宁
更不行,可以免了吧!”
商秀珣不悦道:“你好象愈来愈不把我当作场主,不知我说的话就是命令。”旋又
微笑道:“不看便不看吧!献丑不如藏拙,乃聪明之举。”
蓦地急骤的足音自远而近,大执事梁治的声音在门外道:“下属有急事上禀场主。”
商秀珣敛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