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只是杨虚彦鬼魅般的影子,一点看不到他的形相。
香玉山此刻才拔出长剑,大喝道:“追!”不过他自己都知道,杨虚彦早凭惊人的
轻功,逃得连影子都没有了。
※※※
萧铣一身皇服的率众亲自出宫门接见,把两人接进大堂,听毕途上遇上杨虚彦行刺
香玉山的惊险过程后,叹道:“玉山真是鸿福齐天,今日若非有两位小兄弟在旁,必然
凶多吉少。可见我大梁皇朝正上承天运,非人力所能变更。”
这大梁皇帝体魄强壮,外形威武,差点及得上寇徐两人过人的高度,年纪在三十五、
六许间。不知是否真的当运,整个人像会发光似的,神采照人,凭此亦可看出他的气功
已达第一流高手的境界,可与杜伏威之辈争一日短长。
他的脸上似乎永能堆着凝固不动的微笑,这或许是他嘴角友好而愉悦的向上翘着,
但若再深入观察,会发觉他眼睛内流露出一种冷若冰霜的沉着,可令人心生寒意。
这是个绝不简单的黑道枭雄。
后面的云玉真不解道:“以前炀帝仍在时,杨虚彦还可说是奉那昏君之命行事,现
在他究竟为谁效力呢?”
香玉山道:“最大可能是王世充,听说王世充的女儿生得国色天香,是杨虚彦心仪
的美女。”
此时众人步入大堂,寇仲和徐子陵一看下均感愕然。
他们本以为必是文臣武将分立两旁,侍卫环护之局,岂知堂内连守卫都没有半个,
奇怪是萧铣领着他们笔直穿过大堂,来到后进一个摆了两组酸枝台椅,布置简雅贵气的
小厅堂处。
更令两人讶异的是萧铣停了下来,叹道:“这身龙袍和冠帽真要命,穿戴得人挺不
舒服。”
接着两名侍从为他解冠脱袍,露出里面的文士服,令萧铣登时添了几分儒雅之气。
萧铣见两人呆瞪着他,哑然失笑道:“我的称帝只是形势迫成的,你不称帝,别人
就以为你没有志气,既不肯依附,更不会怕你。所以我在外人之前总要装装门面扮皇帝。
但寇小兄和徐小兄已是自己人,便不用多此一举。”
寇仲和徐子陵交换了个眼色,都看出彼此心中的懔然。
萧铣果然不简单,笼络人的手段更是高明得不着痕迹,亲切自然,惹人好感。萧铣
从容微笑,道:“来!坐下再聊!”
在他带头下,寇仲、徐子陵、云玉真和香玉山围桌坐下。
萧铣背对着窗外阳光充沛的大花园,摇头喟然道:“真是可惜,玉山告诉我两位小
兄无意加入我军。但人各有志,我萧铣自是尊重两位小兄的决定。何况我和两位小兄既
成好友,已是心中欣慰。”
寇仲拍台叹道:“难怪巴陵帮在二当家手上,声势远胜从前,现在得见二当家,才
骤然醒悟个中原因。”
萧铣呵呵笑道:“寇小兄真会捧人,言归正传,两位小兄为何对刺杀任少名这么有
把握呢?”
顿了顿沉吟道:“他的流星锤名列奇功绝艺榜上,使得出神入化,宜远宜近,生平
除了被‘天刀’宋缺杀得落荒而逃,硬被赶离岭南外,从未逢过敌手。”
寇仲露出一个充满了强大信心的微笑,淡淡道:“若不冒点险,何能成大事。”
云玉真听着他充满豪情壮气的说话,看着他充满某种难言魅力的笑容,秀眸射出迷
惘神色。
寇仲似有所觉,朝她回了个充满捉狭笑意的一眼,这美丽的帮主立时霞烧玉颊,又
嗔又羞的垂下头去,神态婉媚动人。
徐子陵亦看得心中一动,对她的观感略有改善。
萧铣却像什么都看不见,目光落到徐子陵脸上,温和地道:“徐小兄似是惜语如金
的人。”
徐子陵潇洒地耸肩道:“萧当家误会了,我只是不知说什么才好罢了!”
萧铣哈哈笑道:“说得好!我最欢喜和有真性情的人结朋友,两位都是至情至性的
人,那从两位与素素夫人间的姐弟真情就可看到。目下判断两位能否成功刺杀任少名,
尚属言之过早,但若是过于危险,寇小兄和徐小兄务须忍他一时,暂且作罢。”
寇仲暗叫厉害,点头道:“二当家的忠言,我兄弟俩会铭记心头。”
萧铣道:“此去玉山亦会随行,并动用一切人力物力来协助两位。你们除了要小心
任少名外,更要小心林士宏,此人不但武功高强,更是狡猾凶辣,兼之手下高手如云,
其中尤以给他封为国师的崔绝秀文武双全,更是智计过人,定须格外留神。”
徐子陵愕然道:“香将军实不必和我们去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