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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两鬓灰白,额上隐现横纹,像刻画出过往某段艰苦的岁月。
两人恭敬施礼后,翟让道:“你们见过我吗?”
寇仲忙道:“那时我们躲在梁柱上,不敢观看,兼之大龙头又来去如风,所以见不
到大龙头。”
翟让目光移往窗外,凝望冬雪下的园林,淡淡道:“那你们怎能肯定那个人就是我。”
徐子陵道:“那是事后听得祖君彦和那藏在箱内的怪人说的。”
翟让平静地道:“你们看到那个怪人吗?”
寇仲逍:“只看了一眼,他身形雄伟,比祖君彦至少高出半个头,不过由于他戴了
面具,所以不知他是什么模样。”
翟让剧震了一下,冷冷道:“他的声音是怎样的?”
寇仲答道:“非常柔和好听,说完时好象仍有余音的样子。”
翟让的胸口急剧起伏了几下,默然半晌,才闷哼道:“你两人究竟是何家何派,为
何内功如此怪异,竟能瞒过那怪人和我的耳目。”
寇仲喜道:“原来那曰遇到的真是大龙头。大龙头真厉害,那怪人还说已伤了你呢!
原来只是在吹人气。”
翟让冷冷道:“你们还未答我的问题。”
徐子陵道:“我们的武功是娘教的,不过娘已死了。”
翟让沉声道:“好!”
两人大感愕然,他听到自己的娘死了,怎还可叫好呢?
就在此时,翟让动了,只眨眼功夫就来到两人身前,两袖同时扬起。
两人哪想得到以他身分亦会骤施偷袭,只见他两只手掌由袖内探出,惊人的气劲压
体而来时,已来不及封架。
两人齐声惊呼,往后飞退。
“啪啪!”
翟让两掌分别按在他们胸口处。
一股强猛难御的气劲透胸而入,寇仲和徐子陵同时口中鲜血狂喷,离地倒飞,“碎
碎”两声背脊分别撞在门旁左右的墙壁上,再滑坐地上。
两人痛得五脏欲碎,气血翻腾,再无反抗之力。
岂知翟让比两人更要吃惊,他本以为一掌便可送他们归西,岂知击对方胸口时,只
觉一寒一热两股反震之力,由他们胸口传来,不但化去他大半劲力,还反侵入他体内,
累得他要运功化解。
寇仲虽全身乏力,但仍能开口叫道:“你……你干什么?”
翟让双目凶光连闪道:“闭嘴!一切只能怪你们知道了不该知道的事。”
迈步往两人走来。
徐子陵滚了过去,抱着寇仲道:“要死就死在一块儿吧!”
寇仲毗睚欲裂,拥着徐子陵,凑在他耳边道:“快运功!我去引开他。”
翟让这时来到两人身前,忽然干咳起来,沙哑着声音冷笑道:“就让翟某人完成你
们的心愿吧!”
两人正暗叫我命休矣,翟让的手掌已拍在两人天灵盖处。
脑际轰然剧震,眼前一黑,但旋又醒了过来。
正思疑是否到了地府时,只见仍身坐大厅地上,一切依奋,反是翟让仆在两人身上,
脸青唇黑,浑身抖颤。
两人何等机伶,立时醒悟翟让果然受了严重内伤,只是强行压下,扮作若无其事。
目下为了杀死两人,妄动真气,致内伤迸发,弄成这窝囊样儿。寇仲一把将翟让推倒地
上,抚胸呻吟道:“这家伙的掌力真厉害,小陵你怎样了。”
徐子陵仍坐倒地上,揉胸道:“这世上难道只有恩将仇报的人吗?两父女都是那样
子。”
寇仲道:“现在逃命要紧,我们先运功疗治伤势,噢!”接着打了个寒噤。
徐子陵苦笑道:“你是冷得要命,我却是燠热难当,五脏六腑都像烧着了似的。”
但不旋踵两人同时一震,若有所悟,大喜互望。
寇仲挨了过来,扬起双掌道:“你把真气由右掌输入我掌心处,我则把真气从右掌
送入你体内,哈!这是我们独创的疗伤法门。”
徐子陵哪还犹豫,忙依言与他两掌相抵,运功行气,开始时还非常痛苦艰难,不时
吐出血丝,但转瞬寒热同流,一周一周在两人体内循环往复,生生不歇。
却不知道这种寒热调和,实在救了两人的小命。
原来两人虽误打误撞下各自练成了《长生诀》其中一幅图像的行气法门,却失之偏
寒偏燥。
在初期阶段,尚没有问题。但当真气愈趋满盈,便愈接近过犹不及的险境。最后结
局必然是走火入魔。偏寒者全身经脉冻凝而死,而偏热者则经︻月永︼爆裂而亡。
所以今次两人在生死关头,互以己身真气为对方疗伤,由于他们的真气来自同一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