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天池的眼底划过一丝受伤,不过立刻就撇去了,“小枚枚…我…不可以吗?”
论时间,论感情,论付出…他自认不会比唐至衍差。
舒枚枚吸了吸鼻子,强咬了下唇,“老头子,我…不想拖累你。”
云天池为她做了很多,单单她知道的事情就数不清了,还有一些不知道的,她也没来得及数了。
“可是我一点也不在意,我在意的是你不能接受我。”这句话,云天池几乎是用喉咙吼出来的。
云天池话落,门外即刻响起了急促的敲门声。
“云天池,怎么回事?”
“云天池,是不是枚枚又…”
“云天池,给我开门。”
……
一声接着一声,仿佛那扇门要被破开一般,云天池宛若未闻,声音压低:“小枚枚,你听到了,他们都在,他们都来了,为了你,不管是不是我,你都不能拒绝。”
舒枚枚咬着下唇,渐渐的闻到了血腥味,眼眶一痛,眼泪就毫不犹豫的被挤了出来,她好像没有拒绝的理由了?那理由简直就可笑得紧…她若不接受他们,那她只要存活一日,只要还不想死,到了两个多月以后她就会变成一个放—荡、yín—乱的女人,那样的生活,比她死还难受,难道到时候,她必须选择死吗?
“老…头…子,我不想死,我也不想变成放—荡、yín—乱的女人,可是我也不想伤害你们,在这个世上,我只剩下你们了。”
舒枚枚哽咽着声音,浑身一松,蹲了下去,体内的波涛汹涌而来的热浪愈发的清晰,几经几次的无力感袭击着她的全身上下。
她好不容易重生一回,没有想要过那种可以无所不能、呼天唤地的日子,她只想要的是过和前世一样安安定定的日子。可是,碰到他们,一切都脱离了轨迹。
她只剩下他们,她在这里,亲人不是亲人,朋友也是只有橘子一个,他们…不是她的朋友,是比亲人还要亲的人,给她温暖、给她安慰、给她力量,她现在能活得这样,也是他们无微不至的关心爱护所得来的。
云天池不曾想舒枚枚会这般,气恼、无奈、纠葛、心酸一股脑的出现在他的脑海中,缓缓的蹲下身子,一手将舒枚枚的身子往着他的xiōng腔一扯,感受着她自头发传来的发香,“小枚枚,你不想伤害我们,我们也不想你受伤。”
卧室外,唐至衍、礼儿、尹尚墨、橘子齐齐愣神,眼神复杂。
橘子压根就不知道舒枚枚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看着他们的脸色变换,心里顿觉不对劲,听着卧室内的哽咽声,不禁咽了咽喉咙,睨向礼儿问道:“礼儿,枚子是怎么回事?”
礼儿没有回答她,因为他此时此刻又即将要承受心被刀割的感觉,眼睁睁的看着舒枚枚一次一次要在别的男人身下承—欢,并且没有另外一种选择,这比他三年所受的痛苦都要超过十倍、百倍、千倍。
“我们走吧。”尹尚墨突然低声说道。
他一说完,便朝着自己的卧室方向走去。他的脚步很轻,几乎听不见。在这寂静的夜里也只能听到窗外的风在‘沙沙’作响和卧室内舒枚枚哽咽痛哭的声响。
此时的他,是镇定的,是潇洒的,是无奈的。
他在最短的时间内让自己镇定理智起来,他以潇洒的姿态来成全,他无奈的是不能为舒枚枚承受痛苦。
唐至衍稍稍走了两步,却是倚靠在墙壁上,低头沉吟,双眼紧闭。穿着一身得体睡衣的他,站得笔直,高大强壮的身材在炽热的白炽灯下显得有些消沉。
丫头是记得的,但是却假装忘记。他是该高兴,还是该失落。
他在她的心目中分量是足的,他和她共赴云雨时,他曾经和自己说过,一定要好好对待她。
此时,他再度躺在别的男人身下,虽然是无奈情况,但是只要一想到先前看到她那般模样,他的身体就有一股想要将那个男人给销毁的冲动。但是,理智告诉他,他做不到,也不能做,也不敢做到。
橘子没有听到回答,脸上的神情愈发的沉重起来,伸出手正欲敲门,却被礼儿一手抓住,“橘子,你先回去睡吧,这里我会照顾姐姐的。”他的嘴角,勉强扯出一丝笑意,可是眼眸里却毫无波动的情绪,他只是抓了一秒钟而已就放开。
礼儿的手劲不重,橘子没有因为这样而下意识的惊叫,只是眼眸看向他,看他再也没有解释的意思,只得点点头,“那好,有什么事情一定要叫我。”
虽然她打心底有些怕云天池,而且还劝着舒枚枚和云天池保持距离,但是她打心底也知道云天池是不会伤害舒枚枚的,而且这里还有礼儿,她即使心里放心不得,却也没有强行要留下来,说完这话,便走开了。
礼儿稍稍颔首,听着橘子离开的脚步声,眼神却是一点也不曾离开黑木铸成的门板,耳朵也渐渐听着舒枚枚的哽咽声愈发的清晰起来。
前次的伤疤未平,这次伤疤继续撒盐。
他不走,他站在这里,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