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
淡家儒叹了口气,摸摸她的头发,“你听我说,做人不能一直逃避问题。你说是不是?
我从来都没有教过你这样。
记得么?
我曾经跟你说过,别人爱不爱你,爱你的程度,都不是你所能决定的。
可是幸运的是,你能够选择。
你可以选择爱他,或者不爱他。/非常文学/
你还可以选择,对一种程度的爱,接受或者不接受。
赵枚,你接受了你父亲对你那个程度的爱,在保住自己的地位和家庭的前提下尽量照顾你的爱,对么?
可是你仍旧心怀怨怼。
但凡是你想要的东西,我都会尽力满足你。
既然我让你呆在我的身边,就要为你的**负责任。
只可惜,你最想要的东西,是连我都无能为力的。
我没有办法给你,我自己都没有办法把握的东西,不过我已经给了你的东西,我永远都不会收回去。”
赵枚的脸霎时一片雪白,身侧握紧的手是颤抖的。
她恨不得自己真的能够一拳打在淡家儒的脸上,在心底层层铺开点点蔓延的寒意到达四肢百骸,让她彻底冷冻在原地之前。
背脊僵硬,脊梁骨已经麻木到没有知觉。
她看着他的眼睛,那双清澈动人氤氲着山水的黑眸中,那么清楚了然的一片澄明。
赵枚最想要的东西,她的贪心,她的**,他都看在眼里。
可是,他现在告诉她,他没有办法让他自己完完全全属于她。
淡家儒脸上的平静漠然,像在嘲讽她的痴心妄想。
赵枚咬着嘴唇,撕扯着嘴上因为干燥而起的小皮屑,“家儒,你知不知道我为什么千方百计想要留在你身边?”
“你知道,我想要陪着你,在你身边,只因为爱你么?不是为了你是淡家儒,不是为了你手里有多少权力,你有多少钱?哪怕你今天宣告破产,明天欠下巨额债务还是会义无反顾陪着你的那种爱?”
她从手腕到小臂都是冰凉一片,淡家儒握住她的手,把它们包裹在自己的掌心,“赵枚,我知道,我当然知道。像我知道你的名字,你的生日,你喜欢读的书,你爱看的电影,你钟爱的咖啡品种,你喜欢吃点心的店一样清楚。”
赵枚的眼泪瞬间留下来,淡家儒从裤兜里掏出干净洁白的手帕帮她擦眼泪,赵枚的眼睛上捂着手帕,吻着他的指尖。
“所以你现在,是想要让我走?”赵枚哭湿了手帕,把它扔在别处,又去茶几上舀纸巾擦鼻涕,不想要弄脏他矜贵的衬衫。
“不,当然不。”淡家儒分辨,几乎是无奈地固定住她的脑袋,“你看,我真是个失败的男人,总是让自己的女人哭。”
“你还把我当你的女人?”
“当然,我永远都不会不管你。只是,现在我要走,而你必须留。以后的时间,我不会回来看你,甚至可能不在香港。你照顾好自己,”
赵枚猛地站起来,“我不明白,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我在这里念书,你去忙你的大事,这之间有什么矛盾么?为什么要说这些让人伤心的话?”
淡家儒小心翼翼把她搂在怀里,恍若稀世珍宝一般,“我没有想要你伤心。我只是在告诉你,不要被我所能给的微不足道的甜蜜冲昏了头脑,其实你完全可以过不一样的,更好更幸福的生活。你可以好好想一想,你未来的路到底在哪里?”
“家儒,我们之间难道就不会是一个甜蜜幸福的结局么?”
“那要看你对幸福如何定义。如果说,你觉得婚姻就是尘埃落定的话,那么等你回来的时候,我也可以给你一段婚姻。”
赵枚仰起头来看他,“淡家儒!我不是离了你就活不下去!”
淡家儒居然微微笑笑,在这个空当把他的行李箱立起来,“那就好。”
赵枚就这样看着他,干净利落地关上门,背脊挺直,扬长而去。
这之后的一段时间里,赵枚一直在想淡家儒说的话。
淡家儒说,他会尽力满足她的**。
他留下了一个黄色的信封,里面是一张纯白色的卡片,上面描绘着精致的玫瑰花边,密码一如既往,是他们熟悉的一段数字。
赵枚没有去银行查询,不过淡家儒既然留下了它,证明里面有足够的钱给她挥霍。
淡家儒还说,他已经给了她的,他永远都不会收回去。
他给了她什么呢?
是了,她戒不掉的宠溺,疼爱,温情,呵护,怜惜,支持。
所以赵枚现在的问题是,淡家儒和她之间一直有什么东西隔着,那样东西是什么呢?
学医科的人,大四和别的学校的大四学生明显不同,实习,论文,还有繁重的课业需要照顾。
苏灵灵休学一年以后,终于回到学校。
原本,苏灵灵是十分特立独行的一个女孩子,穿紧身破洞牛仔裤,朋克上衣,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