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不指望淡家儒回话,直接由陈妈扶着上楼。
“热恋中的淡家三少与艳星张婉茹,人前人后都出入成双,淡家礼不介意与女友穿情侣装,肉麻当有趣!”
“淡家三少为女友不惜自我驱逐,不进家门!”
这样的报道,让电脑前的赵枚一下子回不过神儿来。
照片里的淡家礼显得很年轻,对着张婉茹一脸疼爱,十指相扣,当街穿情侣装。
怎么会这么快?
淡家礼不是一直都很低调么?
可是,除了一张和张婉茹握手的照片,再没有淡家儒的消息。
赵枚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养成了每个月都要同时买财经杂志和时尚杂志的习惯。
联络不上淡家儒。
马上就要期末考试,她没有办法抽时间回香港。
给淡家儒打电话,一直都没有人接。
这种时候自然不敢往大宅里打电话。
她一直思念着她的家儒。
她锲而不舍,大概是某个六月的黄昏,那边的声音沉郁低沉,带着不加掩饰的疲惫,“赵枚?”
“家儒?”
“嗯。”
“你终于接电话了。我找了你很久。”
淡家儒似乎低声笑了笑,又被低低的咳嗽声打断。
“你怎么了?你现在在哪里,我去找你?”
“疯了?”淡家儒道,“有点发烧,我吃了退烧药,刚睡醒,就接到你的电话。”
“这两个月——”
“这两个月我忙。”
“哦。”赵枚哀叹,这样寡淡的谈话!却不由自主,放更多的心思在他的病情上。
忽然,她很想看看他的病历。
“对了,家儒,那个淡家礼的事,是不是——”
“你怀疑我?”清淡的嗓音,夹着嘲讽和锐意。
“我——”
“我自问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但也算不得卑鄙小人。难道,我做事要向你交代——”
“家儒,你明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
“好了,我知道了。”
“家儒——”
“还有事?对不起,我现在还有事要忙。”
他挂了电话。
赵枚看着自己手机的屏保,动画的小人儿脸蛋红扑扑的,可爱讨喜。
屏幕的光芒暗下来,最后变成完全的黑暗。
家儒,我很想你。
想念你。
想你。
翻来翻去这几句话,他却没有给她说出口的机会。
想起16岁的时候,她信誓旦旦的跟一心拒绝她的家儒说,right here waiting.
她只能好好扮演等待的角色。
真的不想说自己,是一次又一次,满腔热情,被当头泼冷水。
一次又一次,热脸相迎,换来冷漠对待。
原来,不止是他的态度忽冷忽热,她摸摸自己湿漉漉的脸,也是冰凉一片。
暑假,赵枚开始在学校附属的医院实习。
“今天该你请还是我请?”costa咖啡店,人满为患的下午,好不容易占到座位,赵枚把自己的皮包抱在怀里,
“我请。”
“可是上一次就是你付账。”赵枚认真地看着邢未羽的脸。他一身西装,在街边咖啡厅里,长腿交叠,显出几分局促。
“你也说了,那是上次。”邢未羽眨一眨漂亮的眼睛,笑容灿烂,“这次师出有名。”
“有什么喜事?”赵枚打起精神。
邢未羽看着她,忽然不说话。
这个刚刚从实习单位下班的小女人,是的,如果说当年在新泽西的初遇,她还是只是个小女孩儿的话,此时此刻,她已经是一个娇俏的小女人了。
脱下医生白袍,她里面穿着一件湖鸀色ck连衣裙,不算多贵的牌子,可是让她穿着优雅舒适又带着几分天真可爱。
“下个礼拜,我要去国库司工作了。”
“恭喜。”赵枚想要举杯,才发现自己手里的是一杯冰舀铁,忍不住笑了笑。
“怎么,这么没精神头儿?不会吧?”他嘴角故意勾出邪邪的笑容,“昨天晚上你也去419?”
“什么?”赵枚精神恍惚,一下子没听清。
“for one night.”邢未羽故意停顿,“或者你更喜欢的说法是,one night stand?”
“你自己享受就好了。”听懂了他的意思,也顺便想起了他那个“也”。
想必中国民航老总的公子,部长级人物的外孙,前途不可限量的公子哥儿,夜生活会丰富地可以。
赵枚喝舀铁从来不搅拌,一不小心越过奶泡直接到达苦涩的下方,苦意从舌尖蔓延到心里。
邢未羽这样刚下社会的**,尚且有那么多活色生香的邀请,淡家儒的话,岂不是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