朦胧胧睡过去。
赵枚在床边坐着,腰部酸麻,手腕也开始有针扎一样的麻痹感,心里却充满了情绪,安稳如同夕阳的和顺色调。
淡家儒并没有睡多久,再翻了个身也就醒了。
额头上又是一层汗,赵枚找柔软的毛巾帮他擦拭干净。
淡家儒一直望着她做这些事情,神情异常专注。
曾经宝光流转的一双黑眸,似乎是燃烧了最后的炙热温度,反倒变成了琉璃一般晶莹剔透的冰冷,“赵枚,你不必如此对我。”
“你是自由的。”他勉力继续说。
赵枚是真的生气,“我自己愿意画地为牢,何来自由可言?”
淡家儒一怔,神情之中显现出几分哀戚绝望之色。
赵枚看着他,怔怔地留下眼泪。
“小玫瑰,小玫瑰?”淡家儒握着她的手,反复摇了摇,“别哭了,嗯?”
赵枚扭转过头,背着他用手背抹眼泪。
淡家儒伸出一只手臂,手指只够得她留在下巴处的眼泪,温柔地擦拭干净,衰弱的声音带着自嘲,“瞧我,总是惹你哭。”
低低一叹,他的目光转向窗外苍郁辽阔的天空,“我不值得你这么多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