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身上久久停住,问道,“怎么搞的?你昨天晚上没有睡觉?”
赵枚依旧冷声冷调,“我睡眠质量与否,不劳你Cāo心。”
“狼心狗肺的家伙。”
赵枚撇撇嘴,“多得是愿意给你做解语花的红颜知己。”
“小女孩,你不懂。”
赵枚忽然沮丧起来,“你们为什么都说我不懂?”
邢未羽英俊面容染上几分冷意,“什么‘你们’,那个让你伤心失望不人不鬼的人是淡家儒?”
赵枚一声不吭。
邢未羽冷笑,“所有人都知道一个多月以后,淡家宴请200桌,就是为了淡家儒和那个什么伯爵小姐的订婚典礼!你清醒一点!”
赵枚苦笑起来,“我一直都很清醒。”
“清醒地看见自己沉溺?”
赵枚看着那两片和淡家儒相似的嘴唇一张一合,却无法听进去一句话。
邢未羽的手指在酒瓶上收紧,一饮而尽,带着几分不甘几分心疼,问道,“你将来打算怎么做?”
“你不是建议我去内地读医科?”
邢未羽突然站起身来握住她的肩膀猛地摇动起来,“just move on, OK?"
赵枚的眼泪像开了闸门,刷的一声留下来。
邢未羽几乎慌了神,桌上的面纸伸手的手帕全部往赵枚脸上招呼。
赵枚俯身抽泣两声,擦好鼻涕展颜,却带着某种绝望偏执,“我也想要爱上别人。”
“为什么不试着爱上我?”邢未羽英俊漂亮的
眉眼近在咫尺,打量着她的表情。
赵枚却闭上眼睛,用手把他的俊脸拂开,“不要开玩笑了。”
邢未羽正色,“你明知道我不是开玩笑。”
赵枚闭上眼睛,吸了口气,“你也明知道那不可能。”
“为什么不可能?”邢未羽不依不饶,“你不试试,怎么知道我的好?”
“你喝多了,”赵枚站起来,不想继续跟他讲话,“你不要再胡言乱语了。”
“赵枚!”邢未羽脸色发青,拉住她的胳膊,“淡家儒马上就要订婚了!你是傻了还是怎么了?他要三妻四妾,你就要三从四德?”
“这是我的私事。”赵枚冷冷地看着他,竟然有几分锐意,“与你无关。”
邢未羽的声音冷下去,“你就这么爱他?他能给你什么?对,淡家是有钱,淡家儒有一副好皮相。除此之外呢?他连一个健康的身体都没有,你甚至不知道他什么时候——”
赵枚迅速从包里抄出一本书扔到邢未羽身上,打断他的话,“听着,我不准你说那个字!你再说一句,朋友都没得做。”
她说完这句话,提着包小跑着离开。
赵枚本来就在学校里面名列前茅,轻而易举获得了自主招生名额。
本来想要自己回家到网上订机票,淡家儒适时打电话过来。
“赵枚?”
“嗯。”
“我帮你订了去北京的机票,是24号上午,晚了的话我不放心。”
“谢谢。”
“在学校附近给你定了酒店,到时候你可以直接check in,房费已经付清了。”
“嗯。”
赵枚除了“嗯”实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淡家儒带着点无奈和纵容,又似乎夹杂着几分心疼的声音从电话彼端传来,“你会不会害怕?要不我安排一个人陪你去?”
“不用。”
淡家儒身边的人都是何等人物,她怎么敢劳烦他们送她去北京参加一场考试?
24号早晨,她6点就起床收拾行李。
淡家儒前一日不知是应酬还是出差,并没有回家。
在淡家,赵枚一向不好意思叫别人等。
她本来出了房门就要下楼去,二楼的小客厅大灯没有开,四周珍珠白色的灯光朦胧地点着。
丝绒沙发上,能够看到一个人黑玉的发色。
赵枚瞬间脚步停顿。
昨天晚上来知会她会送她去机场的还是钱易,那么这个人这个时间出现在这里是为了什么?
那人背对着赵枚,似乎是抚了抚额头,这才转过身站起来。
他穿了一件深蓝色暗雕花的修身西装,领口系着同色系的真丝围巾,越发显得脸色苍白,逆着光,有些yīn郁的冷漠俊俏。
他手撑着沙发,白皙手腕松松地带了一块棕色皮带的手表,腕骨凸出,十分瘦削。
赵枚从转角小步快速走过去,“家儒,你怎么回来了?”
“我们家小玫瑰今天要出远门,怎么能不回来?”他嘴角微牵,似乎扯动了一个笑容,可是看不太真切。
“钱易说你在台湾开会。”
淡家儒掩住口,打了个微小的哈欠,“回来了也可以再回去。“
他似乎不愿意多说,拍了拍赵枚的肩膀,”陈妈做好了粥,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