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得所有的人都静了下来。乍然的变故,让所有的人脸上都染上惊愕。
静静看着那亭子里冷笑着的容颜,龙莫狂猛地闭了闭眼,身体微微地晃了晃,怎么会,怎么这么简单的胜了?他的最终一招棋,还没有出手,怎么就胜了?为什么胜利来临的时候,却没有一点的快乐?相反的,弥漫在心头的,是满满的苦涩。她,终究是他的母亲。
看出了狂的难过,燕不凡轻轻地伸出手,抱了抱那颤抖着的身体,这样的母亲,不要也罢。
轻轻地拍了拍不凡的手,龙莫狂露出一抹勉强的微笑,然后静静地跪在龙轻寒的身边,颤抖着手,慢慢地拭去冰艳容颜上的血迹,怅然地想着,她一向是个爱干净的人,死去的时候,也应当是不染纤尘的。
恨了几乎一辈子,她真的死了,心里面却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留下,仿佛破了一个大洞一般。看着她死去的脸上,带着的笑容,仿佛解脱的笑容,带着得意与心满意足。
忽地隐生了一缕不安,她是那么好强的一个人,怎么可能就甘心这么样子死去?
「狂。」清柔的声音,带着淡淡的温柔。
龙莫狂抬起了眼睛,看着那清艳的少年,唇微微地扬起,慢慢地站起身,走向那少年,然后,狠狠地抱紧了那纤瘦的身子,将脸深深地埋进那柔软的颈项间,喃喃地叫着他的名字:「不凡,不凡……」
燕不凡湿了眼眸,不住地低应着。
廉飞雪远远地看着那双紧紧依偎的人,轻轻地笑了笑。风,轻叠了一朵飞舞的蓝色火焰在她的手上,跳跃的火焰,美极了。
廉飞雪的笑,更深了,世间,越是美丽的东西就越是可怕。这朵火焰,它的名字叫做蓝焰。遇风即燃,燃起的烟雾原本是没有毒的,只是,如果加上一味极普通的紫藤花香,烟雾就成了剧毒。龙轻寒之所以败,败在她不该拿燕不凡做人质,因为,燕不凡的身上,恰好有紫藤的花香。
眼眸轻抬,对上那站在树梢上的一对人儿,轻轻地颔首,廉飞雪飘然地离开。
若有所思地看着离去的身影,燕独舞轻轻地笑了笑:「不归,放了她走,不是太可惜了吗?」
燕不归垂下眼眸,安静地看着那张绝美容颜,笑容是深沉的:「有什么可惜的?鬼府已经不属于我们了……
「说得也是呢。」喃喃的笑了笑,燕独舞偎紧了抱着他的人,然后把眸子转向那干涸水池里的亭子,「他们果真很配吧。真亏得我当初下药呢……」
「下药?什么药?难不成是……」燕不归凝了凝眸,眼眸危险的眯了起来,他想起当年就是被下了春药,才『吃』了怀里的人儿,虽然是迟早的事,可却还是有些不甘心……
燕独舞吐了吐舌,绝美的容颜撒娇地在那宽厚的xiōng膛里磨蹭着:「别生气嘛,你瞧,不是歪打正着,成就了一对佳侣吗?」
「你哦……」无奈地摇了摇头,燕不归轻轻地叹了一口气,不凡生在燕家,不知,是幸,还是不幸……
正在感慨,忽听得一声巨响自那干涸的水池里响起,泥浆冲得满天铺地。站在柳枝上的两人险些被泥浆泼个正着,燕不归急急地跃下柳枝,往水池边一探去,不由得大惊失色,那干掉的水池正急速地往下陷,形成一个深逾万丈的火炉,火炉里灼热的红色溶液正慢慢地往上喷涌。
远处,一声接着一声的爆炸,不断地响起。
脚下的土地,都开始震动起来。
刹那间,有一种天崩地裂的错觉。
亭子里,龙莫狂脸色微微一变,糟了,他忘了如玉他们不知道这里的情况,不知道娘已经死了,所以按照原来的计画,引燃了火龙。眼眸轻扫,看到整个神宫都开始崩塌,狂吐的火焰疯狂地从山上往下流。
脚下踩着的亭子,开始剧烈的摇晃,狂吐的火舌,已然沿着亭子的基石涌了进来。灼热的热气,夹吐着硫磺的异味,让人禁不住觉得头昏脑胀。
龙莫狂暗叫一声糟糕,火龙被唤醒了,照那股熔岩的流动速度来看,很快,这里就会被灼热的熔浆融化。猛地抱起怀中人儿,足尖在亭子上一点,然后飞快地掠至岸边,将不凡放在燕不归他们的身边,一个转身就要回到亭子里。
「狂?」燕不凡轻轻地抓住了狂的衣襟,眼眸里映着一张泛着忧虑的俊美面容。脚下剧烈的震动,晃得人心慌意乱,「你要去哪里?」
龙莫狂回眸凝视着那双美丽的眼眸,忽地轻轻一笑,柔声唤着他最爱的人的名字:「不凡?」
燕不凡回望着那双清朗的眸,双眸里的坚定无来由地让他心头一慌:「怎么了?」
温柔地抚着那美丽的轮廓,龙莫狂轻语:「我……」
看得出来,狂的眼神留迹在那亭子里死去的龙轻寒身上,轻轻地咬了咬嘴唇,美丽的眼眸微微垂落,不想让狂瞧见自己眼底的烦躁,这种母亲,何苦……只是,燕不凡却是说不出这样的话,抓着龙莫狂衣襟的手,慢慢地松开,抬起眸子,望着那张俊美的脸,脸上溢着全然的信赖:「狂,你快去吧,我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