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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锁狂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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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中,忽地让人瞧了有一种出世的错觉。

    一瞬间,整个酒楼猛地静了下来。每个人的面容上,都挂上一副怔忡的神情。世间,竟有如此出尘的人?不,这是人吗?是菩萨座前的金童降世吧!纯净,纯净得让世间所有的污秽都无所遁形。

    这人,是谁?

    「宋爷,娘要的就是这家绣坊的金线吗?」清润如水的声音,慢慢地从那街上传了过来,是少年转眸,对着身边的人低声询问。语音极轻,只是在这寂静的街上,听起来却是十分的清楚,禁不住令所有在场的人心头都为之一震,好清澈的声音,动听而美丽的声音啊。

    犹带着几分醉意的深幽眼眸,将一室的迷醉了然地收入心头,清俊少女忽地咧开了一抹大刺刺的笑容……是他呀!

    猛地一声笑:「小二,再给来上十坛的上好竹叶青,姑娘我还没有喝够呢!」

    酒楼里的人,忽然被这猛地一声笑拉回了心思,讪讪地收回了各自的表情,回到自己的座位上。酒楼,又热闹起来了。只是,眼光却都禁不住随着楼下那少年而动,看着少年踏进绣线铺子,看着少年捧了一堆丝线出来,看着少年踏入软轿,然后,消失……

    不知何时,那独自豪饮着的少女,悄悄地消失在这喧闹的酒楼里。犹如一阵风。小二如往常一样收拾好了那一桌的酒坛,然后打量了一下酒楼,悄然地退至柜台前。

    「掌柜的,二公子出来,不打紧吗?」小二压低的嗓音,让在柜台里拨着算盘的掌柜机警地溜了一圈酒楼。

    「不关我们的事,我们酒魅的职责,就是只管做好生意。」掌柜冷冷的声音,在瞧见客人往这边走来的时候,猛然提高八度,然后是浓浓的谄媚,「啊,客倌,您要点什么?」

    小二低下了头,如来时一般,悄然退开。

    诸多的食客,怕是怎么也想不到,自己正坐在鬼府的地盘上呢……

    高高的篱笆,密密缠绕着青翠的藤蔓,粉紫色花蕾,隐隐在翠绿中绽开羞涩的风情,将一片郁郁葱葱的女冬树围在一个小小的院子里,树丛中,一座古朴的小楼静静地耸立着。楼前,种着一株参天高的女冬,树下,一张石桌,几张石椅,一个女人,一盆针线。

    女人坐在石桌边的石椅上,白皙的手指,轻轻地捻着细细的绣针,在一匹白绢上绣着一对交颈依偎的鸳鸯。

    一片翠绿的叶子,自女冬树上旋转着飘落,飘落在女子乌黑如墨的发髻上,静静地在那乌黑的发上,望着那白皙纤细的手指,慢慢地为那双鸳鸯添上丰盈的羽翼。安静而祥和……

    远远的,一顶宝蓝色的软呢轿子,慢慢地靠近了静寂的院子。

    「二少爷,到了。」轿子前方,一袭青衫的男子轻轻地扬了扬手,那顶软轿便在院子前落了地。然后,男子躬身掀开轿帘,将一身白衣少年迎出了轿子。

    温柔的扬起一抹温润的笑颜,雅致的面容,显出一份从容来:「谢谢宋爷了。」

    那男子望着少年的容颜,怔了一怔,眉头禁不住攒了一攒,只是,瞬间便将那份怔忡收敛了起来,低笑着道:「二少爷言重了,为二夫人办事,小人也是十分开心呢。」

    少年淡淡地点了点头,轻轻推开了那缀着翠绿的篱笆,慢慢地走进那静谧的小院。男子静静地看着少年走进小院,然后,轻轻地向身边挥了挥手,轿子便悄然退开。

    跟着是几个黑衣人悄无声息地迎了上来:「宋爷。」

    「怎么样?」森冷的眼神,透着江湖中人的锐利与煞气。

    「一切都如少主所料,时常有人来二夫人院里。只是,属下瞧不出有什么异动。」

    男子轻轻地摆了摆手:「少主在时,曾吩咐过,一切任其自然,无须管它。我们执行便是。无异动最好,即便是有什么异动,我们也不能管,你们听明白了吗?」

    「是!」

    那几个黑衣人飕的一声,身影一动,已然消失,不知藏身于何处了。锐利的眼神微眯,看着院子里那恬静的一幕,俊朗的脸上显出一分困惑的神情。

    少主与幼主,究竟做得是什么打算呢?放话至武林,一切皆如少主所料,而少主这么做,又为得是什么呢?

    「宋管事?」温文俊雅的书生,一脸时轻柔笑意。

    俊朗的男子回头:「青书,有什么事吗?」

    「少主传书。」

    俊朗的男子神情一凝,立刻显出了恭敬的神情:「少主有何吩咐?」

    皱了皱眉,书生轻声道:「二公子之事,一切顺其自然。」

    俊朗的男子神情间显出了一抹怔愕,显然是有些奇怪。奇了,二公子一向不受重视,怎么,忽然间……

    鬼府外设九鬼十八魅,而内设三司七卫。三司,分别是管理府中各种事府。

    户司,掌管十八魅的经营,做的是每天与钱打交道的活计。

    礼司,管的是府内与府外的各种关系,做的是一张嘴的活计。

    工司,管的是府中的各种杂务,是三司之中最最琐碎的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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