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这里刚刚有过一场激烈而彻底的欢爱,殷彧不见踪影,安旬手掌流着血几乎濒临崩溃边缘。
扶着他躺下,苏晨找来急救包细细为他包紮好伤口又给他倒了一杯热水,看他稍稍平复的样子说道:“他不应该这样对你。”
“我好难过……”安旬只说了几个字眼睛又红起来。
苏晨心情很复杂,本以为小安会不同,却被殷彧这样彻底地打击,狠得下心伤害有着美好心灵的安旬,殷彧的本质与那些依仗财富权势便自以为高人一等的渣滓有什麽分别!与那个人做朋友的人,果然学不会尊重和信任。
看向安旬的目光不禁多了几许温柔,身为孤儿一心节俭地只想帮助养育他的院长,安旬需要的是能够包容他照顾他给他家人温暖的xiōng膛,没有人生来要无端承受另一人的yīn晴不定,他们有自己的权力,要选择自己想要的生活!
“小安,你爱他并不意味着他有伤害你的权力,只有你自己才能主宰你的喜怒。”
安旬似懂非懂地看着他:“可是……看到他快乐我也会高兴……”
“这没有错,但是他仗着你的爱在伤害你,如果他也爱你,呵护你还来不及,又怎麽舍得伤害你呢?”苏晨说着他,也是在警告自己,如果真有爱意,哪怕一丝丝也不会狠下心去伤害所爱的人。
安旬沉默了,对殷彧,他有着太多迷茫以及伤心。
看着他失落的样子,苏晨继续劝解:“还记得那年全班一起去爬山吗?有时候你喜欢一个人,就像喜欢一座山,你可以看到它,但是不能搬走它。你有什麽方法可以移动一座山呢?”
安旬想了想,然後摇头。
“你自己走过去。爱情也是如此,逛过就已经足够了。小安,如果爱只剩下互相伤害和误解,不如放下,至少在回忆里还能留下一点美好。”
“我……有个朋友在巴黎开餐厅,如果你想,可以跟我一起过去投资。”
安旬非常惊讶:“你和肖总他……?”
但看到苏晨面上苦涩的神情以及眼底的疲惫时又咽下了嘴边的话。
“我决定放下,为自己而活。”苏晨的失神仅仅一瞬,眼里便重又亮起坚定的光彩,他的人生,他说了算。
安旬点头:“我会考虑看看……”
在那之前,他总希望事情或许还没有坏到自己想像的程度,或者殷彧只是一时生气而已。
苏晨明白他的内心并不像外表那样懦弱,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坚持,安旬很勇敢,也一定能够承受住这些历练。
@@@@@
初秋的夜透着几分寒意,肖南坐在车里点燃不知第几根烟,僻静的老式社区就像喧闹城市中的桃花源,安静地早早进入休养生息的沉睡,而这样的环境很适合那个柔弱却倔强的男子。
二层熟悉的窗子里仍然亮着晕黄的光,里面的人还没有休息,在投简历?还是讲电话?或者……思念着某个男人?
那天之後苏晨再没有出现在他的视线里,甚至都没有到公司收拾他的物品,就这样决然地离开。明明是他背叛了自己,却反而一副委屈难过的样子!
一开始两人的交集就是错误,强暴开始的关系怎麽会产生正常的感情?他承认自己曾经想要得到苏晨的心,可那颗心却一直在摇摆不定,秦柏、夜悦、安旬!这些人一个一个都是横亘在他们之间的阻碍,稍不留心就会令本就如履薄冰的关系破碎殆尽。
想到苏晨为了秦柏而承欢自己身下的样子,还有他与安旬相谈甚欢却吝於给自己一个真心的微笑,肖南狠狠掐灭一口未动的烟,为什麽会在深夜不知不觉开车到这里?面对背叛自己的人,他一向决不留情不是麽!
扔在副座上的手机震了起来,是Andrew的专用号码。
“有结果了?确定?好,我立刻过去,告诉殷,纽约会合。”
冰蓝色的眼扫过依然亮灯的窗户,肖南沉吟片刻驱车向着市中心的风尚大厦驶去,等解决嚣张的寰尚,他会来彻底弄清苏晨归属权的问题。
一夜未眠,苏晨跟巴黎的朋友吴元敲定了过去投资开一家分店的事情。
吴元是他从小就要好的朋友,两个人基本上可以说是穿一条裤子长大,直到初中升高中那年,吴元被家人送到法国投奔当地的华人亲戚,在南部念完大学後就留在了巴黎开了家小餐厅,因为地段好,生意很不错。
苏晨也是不得已才想到要投奔吴元,毕竟离乡背井真的需要很大决心,如果不是在这个伤心的地方一刻也呆不下去的话。
东西已经收拾好,没什麽需要带的,不过几件换洗衣物,吴元已经在那边找好了地方,他人过去钱过去就一切OK了。
出了门,清晨的阳光有些刺眼,他晃晃悠悠地到邮局填了张快递单,里面放了一把钥匙和寥寥几句话的交代,车子留给夜悦比卖掉强,以後不会再见,就当作留个纪念好了。
在路边小店正吃着拉面,安旬忽然打来电话,苏晨猜他大概是决定了要不要跟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