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肉色无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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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身子,也太弱了。

    阿秋根据对方的病情开了一些擦伤和消淤止痛的药,将注意事项吩咐给领头婆婆,然後走出房间。

    眼前忽然一阵疾风,一道yīn影迎面盖下。

    阿秋抬头,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幅宽阔结实的xiōng膛,然後是修长挺直的脖子,最後是一张英俊非凡的年轻脸庞──剑眉星目,气宇轩昂,通身的气派让人不敢直视。

    “我夫人怎麽样了?”那人焦急地问。

    阿秋垂眸,将诊断结果和治疗情况以及後续注意事项都复述了一遍。

    “嗯。”男人点点头,眼神却一直盯着房内,根本就没有多看她一眼,挥挥手,“管家送客,将一百两送往和艳楼。”说完虎步走入房内。

    这麽一点小伤就送了一百两出诊费,这人可真够大方的。

    不过阿秋倒是没有什麽反应──反正出诊的费用都是给蓝妈妈的,虽然後来蓝妈妈也会给她一点提成,不过,实在是少得可怜。幸而阿秋对於钱财也不甚在意,再加上感谢蓝妈妈的收留,也没有什麽过多的意见。

    在随着管家离开之前阿秋听到那男人又心疼又气急的声音:“你怎麽敢给我下药呢?又不是不知道自己身子……”

    阿秋在心内微微叹息──那女子现在不过苟延残喘罢了,估计活不过三年,到她过世,不知道她的丈夫该有多难受。

    幸好这两年来她也见识过不少的生死离别,所以这件事很快就被她揭过了。

    回到和艳楼,她将自己锁在房间里继续研究药方,半夜,楼里闹哄哄声音远远传来,充分表现了和艳楼的生意兴隆。敲门声响了几下,她沈浸在医书没有反应,那人却没有放弃,继续敲门。

    阿秋这才反应过来前去开门,进来的是脸色微白的秋澜。

    眼见秋澜失魂落魄的样子,阿秋有些担心──这家夥一向没心没肺的爽朗得很,今天怎麽……

    秋澜依靠在阿秋的窗前,看着远处夜幕中的扬州城。万籁俱静,灯火明灭,可是这万家灯火、繁华红尘中却没有一处安身所在……

    许久,她忽然问:“她是什麽样的人?”

    阿秋茫然看着她。

    秋澜转过头:“我说,你今天去看的病人是什麽样的人?”

    阿秋忽然想起蓝妈妈的话,沈默了。

    秋澜扯了个笑容,眼眸清冷自嘲:“算了,反正我知道,那个人跟我是截然不同的。”她呆呆看着夜空,叹息,“云泥之别啊……”

    阿秋忽然有些难受,但是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安慰,只能呆呆站在一旁陪着她。

    “他第一次来就跟我说过了,要我不要痴心妄想……他那样的身份,明明可以找一个清白的,却偏偏点了我这个早就开过苞的,我就知道他是不想有过多的牵扯,可是……”她秀眉一蹙,眸内泪光隐约,“我他妈真是傻透了……”

    明明知道不可能,却还是沦陷了。以她的身份,恐怕就算只是肖想都算是对他的侮辱吧?

    她用力抹了一下眼睛,吸吸鼻子:“好了,我该去接客了。今天王公子开了一坛二十年的女儿红,我可不能浪费了!”

    眼见她拉开门就要出去,阿秋忽然道:“你不要再想着他了。”

    秋澜呆住。

    “昨天晚上……是他夫人的初夜……”阿秋嘴笨,也不知道该怎麽解释,心里一阵一阵难受,为秋澜感到不值得。

    那人找她纯粹只是为了发泄欲望,哪里值得她倾注感情呢?

    秋澜“呵”一声轻笑,眼圈再次红了,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凌晨,有人用力敲阿秋的门。

    阿秋开门,看见小甘澜焦急的脸:“阿秋,你去看看秋澜,她都快被酒灌死了……”

    阿秋急忙跟着赶过去,只见秋澜在众人的扶持中用力挣扎着,小脸通红,眼神迷乱,正在发酒疯。

    阿秋过去拉住她的手:“秋澜!”

    “唉……阿秋?”秋澜居然还认出了她,笑嘻嘻的,“你来了?来!陪姐喝一杯!”

    明澜居然也在,狠狠扯了她一把:“你还喝?不想活了?”

    “胡说,谁……谁不想活了?”秋澜力气大得惊人,一把推开众人倒在桌子上,“姑奶奶没满月就被人扔在大街上,五岁进了和艳楼,什麽苦没吃过……”

    她忽然直起腰“砰砰”锤桌子:“我!一定会长命百岁地活着的!你们等着瞧……”吼了一句气竭,又倒了下去,“你们不懂……你们都不懂……”

    一个习惯了卑微的人,只要能活下去,什麽苦都能吃,什麽伤都能抗。

    “好啦,我们扶你回去休息。”明澜过去拉她。

    “我!”秋澜倏地站起来,指着天,“我秋澜是没名没姓、低等下贱的一个妓女,我肮脏,我下贱,可是……可是……”泪珠子忽然一颗一颗往下掉,“我的感情是很干净很干净的,就像天上的云朵一样……谁都没有资格践踏它!”

    大家夥都安静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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