鹏一起飞回了B省。
回学校的最初几天很是忙碌,忙着跟导师接纳商量毕业论文,忙着研究生复试,忙着做些杂七杂八的。白天总是很快地过去,可一到了晚上,任家乐总在床上辗转难眠。
这天夜里,周围静悄悄的,宿舍楼已经全部熄灯。在本来沉沉的没有声息的寝室里,任家乐翻来覆去,蜷成一团,想要寻求一个容易睡着的姿势。她使劲闭着眼,可脑袋还是清醒得很,丝毫没有睡意。
在她几乎决定起床搬出笔记本来码字的时候,对床的佟思晔忽然打破了静谧,幽幽地说了一句。
“家乐,我想他了。”
她索性睁开眼睛,看向对床的人。寝室里还有两个床位空空如也,那两个室友因为决定不读研,所以还未回学校。
任家乐问:“怎么又想他了?你不是下定决心忘记他了吗?”
佟思晔叹了口气,说:“寒假里和他见面了。”
不知道为什么,任家乐的心倏地被刺痛了一下。
她虽然不能感同身受,可是她完全能理解佟思晔的心情。她想起一句歌词,一个倔强的声音唱着:最怕此生已经决心自己过没有你,却又突然听到你的消息。正如歌词所唱的那样,当我们决定放弃一个人的时候,他却活生生地又出现在我们的面前,对着他,我们怎么可能还有那样的决心呢。
任家乐沉吟了一会,说:“去见他一面吧。既然想他,就去找他,不管天涯海角都要找到。”这是在对佟思晔说,也是在对她自己说。
“见面?我这样贸贸然找过去他肯定会嫌我烦的,他那么忙。”
任家乐坐了起来:“女人就是因为考虑得太多,所以一次又一次错失了自己的幸福。你根本不必像那么多,跟着自己的心走就好。去学校找他吧,告诉他你的心意。他若是不喜欢你,你就干干脆脆地放弃。否则你一个人在这里东想西想的,是在折磨自己。”
“不然,过几天我陪你去找他吧?”
佟思晔愣了一下,说:“家乐,你根本不用为了我而和我一起东奔西走的。”
“不。我也要去找个人,因为我也想他了。”黑暗中,佟思晔虽然看不到任家乐的表情,但是可以想象她此刻坚定的目光。仿佛感染了她,她的意念也前所未有的坚定了起来,心中装满了鼓鼓的勇气。
择日不如撞日。这几天考研的调剂工作也全部落实了,任家乐和佟思晔的成绩都不错,其实按照她们的成绩本来可以直升的,无奈名额被别人抢走了,她们不屑去作弊,就安安心心考试了,结果与原来也没什么两样。所以,她们俩这两天正闲着,对于昨天任家乐提起的建议,佟思晔的兴致出于意料地高,隔天不断问任家乐什么时候去。任家乐完全理解她的急迫心切,于是当机立断决定准备一下,隔天就出发了。
******
Z省,Y市,一个偏远的小镇。
任家乐顶着暗沉的黑眼圈看着手上的地图,仔细观摩着当下的地形。
应该差不多就是这里了,如果她的方向感正确的话。
四周是一片黄中带绿的草原,此起彼伏的高原就在脚下,看及远处,草原的尽头就是一片夕阳,天地一线,空旷得仿佛世间只剩自己,美不胜收。任家乐苍白着脸,尽管美景尽在眼底,她却完全没有在意。她裹紧了身上的羽绒服和大衣,呼出了一口寒气,抓着地图朝前方的村落走去。
******
那天陪佟思晔去XX学校后两人就分道扬镳了,而后任家乐就凭着小时候微弱的记忆找到了B军区的总部。她在那里碰到了和任志伟十分相熟的段誉,段誉听完任家乐拐着玩儿的陈述后就直截了当地告诉了任家乐最近X师正和A师演习。任家乐毫不犹豫地问段誉要了演习的地点。
既然她下定决心了,那么无论如何她一定要见到他。她的心已经在那儿了,人自然要顺着心走的。
段誉看着她坚定执着的模样,想了想,递给了她一张地图并在上面给她做好了标记。他给任家乐留了个电话,他说,我会给他们打个电话,路途险恶,你要多加小心。
她连忙摇头,段叔叔,不行,您让他们都知道了就没惊喜了。
段誉问,你要找的人是谁,我让他们瞒着不就成了。你一个小姑娘上路没个担待不行,我让他们去Z省机场接你。
任家乐坚持不需要,她拼命地摇头说,段叔叔,让他们好好演习,我不想因为我一个人而影响了大家,我只是为了我的追求,并不是想捣乱部队秩序,这样的话连我自己都会讨厌自己的。我到了就会给您回个电话抱平安,您看可以吗?
段誉拗不过任家乐,只能点点头。
任家乐最终选择了火车,若是没有见到顾重远,沿途看看至胜美景,还可以当做自己是去旅行了。一天十九小时五十一分的行径路程,任家乐从火车上下来的时候,有种整个人都快虚脱的感觉。
她又用了快七八个小时的车程从L市乘大型客车到了离小镇最近的地方。她下车的那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