割了他的命根子,自是比杀了他更令韩柏惧。
韩柏尴尬一笑道:“那等于把我杀了,因为事后我必合和四位夫人一起自杀。”
朱元璋两眼寒芒一闪道:“专使那么有信心,恐怕只是入世未深,对人性认识不够吧!让朕告诉你吧!每一个人都有个价钱,只要利益到达某一程度,定可将那人打动改变。所以朕从不肯完全相信任何人,只有一个人例外,那就是‘鬼王’虚若无,因为他是真心对我好的朋友,朕当了二十多年皇帝,他仍只当我是以前的朱元璋,从来不肯把朕当作皇上。”
韩柏愕然道:“他是否你不能对之无情的第四个人呢!”
朱元璋没有回答,摇头一声长叹,眼中射出无奈和痛苦的神色。
韩柏暗忖看来做皇帝亦非想象中那么快活的,试探道:“让小使臣来猜那第五个人吧,定是最受皇上宠幸的陈贵妃了。”
朱元璋道:“这事京城内谁人不知,猜出来亦没有什么大不了,若专使能说出朕为何最喜欢她,朕答应无论你如何开罪了朕,亦会绕你一次。”
韩柏精抻大振,眼中射出两道寒芒,凝视着朱元璋,道:“君无戏言!”
朱元璋冷冷道:“看你的样子,似乎很需要这一个特赦,如此朕可不能白白给你,假若你猜错了,写完信后朕要斩下你一只手来,专使敢否答应?”摆明要他知难而退。
韩柏本想立即退缩,一听到“写信”两字,想到就算答不中,自己也可推说怕斩手,死亦不肯写信,看看可否藉此混赖过去,忙道:“一言为定!”
这次轮到朱元璋大惑不解,暗忖他是否一个傻子,就算明明他说对了,自己亦可加以否认;不过回心一想,若他真的说错了,自己亦大可说他猜中了,因为确有点喜欢这大胆有趣的家伙。可是他究竟有什么事瞒着我呢?
韩柏两眼一转,道:“皇上请恕小使臣直言,以皇上的身份地位,众妃嫔自然是曲意逢迎,争取皇上的宠爱,以皇上的英明神武,对这种虚假爱情定是毫不稀罕。陈贵妃所以能脱颖而出,除了她是媚骨天生的尤物,定是因她能使皇上感到真正的爱情,那就像我和皇上现在的谈心,是皇上久未曾享受过的东西。”
朱元璋一掌拍在台上,赞叹道:“就算是她假装出来的,朕亦要深加赞赏。”
韩柏大喜道:“那小使臣算是猜中了!”。
朱元璋愕了一愕,哑然失笑道:“好小子!竟给你算了一着。”草莽之气,复现身上。
两人对望一眼,齐声笑了起来,就像两个相交多年的知心好友。
朱元璋忽地黯然道:“你知否为何朕今天会向你说这么多只能在心里想的话吗?”
韩柏一呆道:“皇上不是说因为欢喜小子那对充满真诚和幻想的眼睛吗?”韩柏顺着朱元璋的口风,直称自己为小子。
朱元璋摇头道:“那只是部分原因,最主要是朕刚收到一个噩耗。那是最能令朕快乐,也可今朕最痛苦的人的死讯,她就是慈航静斋的斋主言静庵,所以心中充满了愤郁,不得不找一个人来倾吐,碰巧选中你吧了!”
韩柏一震道:“皇上原来爱上了言静庵!”
朱元璋眼中射出缅怀的神色,喟然道:“那时朕还未成气候,静庵忽地找上我,陪着朕天南地北,无所不谈,三天后离去前执着朕的手说了一句话,就是‘以民为本’,到今天朕仍不敢有片刻忘记这句话,所以朕最恨贪官和狐假虎威的太监,必杀无赦。那三天……那三天是朕一生人最快乐的时刻。由那时开始,朕忽然得到了整个白道武林的支持,声势大振。朕这帝位,实在是拜她所赐。若非她亲自出马对付庞斑,我们休想把蒙人逐出中原。”
韩柏早知他是两大圣地挑选出来做皇帝的人,只是想不到他也和庞斑那样深爱言静庵,只不知浪翻云会否是例外呢?
假设浪翻云亦是对言静庵暗生爱意,那天下间最顶尖的三个男人,都是拜倒在她的绝代芳华下了。
只要想想靳冰云和秦梦瑶,便可推想到言静庵动人的气质和魅力。
更使人崇慕是她无比的智能、襟怀和眼光。
可以想象两大圣地把选择一统天下,使百姓脱离苦海的重责,交到她手里,便知对她的智能是如何欣赏和信赖。
当她和朱元璋相对了三天后,终决定了朱元璋是那种可扶持的材料,于是推动了整个白道对这黑道的枭雄作出支持,使他势力倍增。
而她则约见庞斑,以无与伦比的方法令他甘心退隐了二十年之久。
在庞斑复出前,既培养出能克制庞斑的秦梦瑶,亦曾三次去见浪翻云,至于他们间曾发生了什么事,则现在只有浪翻云才知道。
她为何要暗地去见他三次之多呢?
是否因她亦爱上了这天下无双的剑手。
这一老一少两个人,各想各的,都想得如痴如醉。
朱元璋最先回醒过来,奇怪地打量着韩柏,道:“专使双目露出温柔之色,是否也想到一些永远不可能得到的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