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在那里了。”
戚长征愕然。
脚步声响起。
戚长征转头看去,差点认不出这就是昔日怒蛟帮主夫人,那光四射的干虹青。
她身粗布衣裳,不施半点脂粉,乌黑闪亮的秀发高高束起,用一枝木簪在头顶结了个发髻,予人素淡清爽的感觉,再没有半点当日的浓妆抹,反更渍丽秀逸。
她双手托着木盘,上面放了一壶茶和几只小茶杯,盈盈步入屋内。
戚长征惯性地立了起来,道:“帮主夫……噢!不!干……干姑娘!”深感说错了话,颇为手足无措。
干虹青神色一黯,手抖了起来,一个杯子翻侧跌在盘上。
封寒手接过盘子,怜惜地道:“让我来!”接着若无其事地向戚长征招呼道:“戚兄!
趁茶热过来喝吧!”
戚长征乘机走到桌旁坐下,以冲淡尴尬的气氛。
干虹青也坐了下来,低头无语。
封寒站了起来,像想起了什么似的,道:“虹青斟茶给戚兄吧,我要出去看看!”披起衣,推门往外勿勿去了。
戚长征差点想将他拉着,他情愿面对千军万马,也不想单独对着干虹青。
“啪!”
门关上。
两人默言无语。
干虹青忽地娇呼道:“噢!差点忘了!”捧起茶壶,斟满了戚长征身前的茶杯,同时低声问道:“他还恨我吗?”
在茶满泻前,戚长征托起壶嘴。
干虹青这才惊觉,将壶放回盘内。
戚长征看着杯内清澈的绿茶,两片茶叶浮上茶面飘飘荡荡,脑内却是空白一片。
干虹青道:“长征!”
戚长征猛然一震,台起头来,双方目光一触,同时避开。
戚长征抵受不住这可将人活活压死的气氛,长身而起,来到窗前,往外望去,在风雨中的远处,在泥田里,封寒正在锄田松土。
干虹青轻轻道:“他娶了新的帮主夫人吗?”
戚长征目视因风雨加剧而逐渐模糊的封寒身形,喟然道:“没有!”
接着是更使人心头沉重的静默。
干虹青幽道:“长征,怒蛟帮里我谈得来的便只有你一人,可否答应我一个要求。”
戚长征沉声道:“说吧!”
干虹青道:“帮他忘了我!”
戚长征虎躯一震,转过身来,瞪着干虹青。
直到此刻戚长征才细意看着眼前这久别了的美丽刖帮主夫人。
干虹青美目投注在杯内的茶里,但神思却飞往平日不敢一闯的禁区。
她明显地清瘦了,不施脂粉的玉容少了三分光,却多了七分秀气,只有田园才能培养出的特质。
戚长征道:“我绝不会在帮主前提起见过你的任何事!”
干虹责哀怨地望了他一眼,目光又回到茶里,道:“只有戚长征才可以这样体会我的心意。”
这句话表示她已视戚长征为真正知己。
戚长征伸手取起长刀,挂在背上。
干虹青平静地道:“长征!你还未喝我为你烹的茶!”
戚长征待要说话,谷外远远一把柔和的男声响起道:“封寒先生在吗。”
干虹青娇躯轻颤,道:“终于来了!”像是早知有客要到的模样。
戚长征不解地望向她,想起当年上官鹰将干虹青带回怒蛟帮时,眉目间难掩兴奋的情景,心中一阵感触,使他几乎要仰天长啸,出心中的痛楚和无奈。
干虹青解释道:“封寒上月往附近的城镇购物时,发觉铍人跟踪,所以想到早晚有人会找到这里来。”
“封寒先生在吗?”
这次呼叫声又近了许多。
戚长征转身往外望去,只见风雨里,一个高大的身形打着伞,站在进谷的路上,与在田里工作的封寒只隔了二十多步的距离。
封寒仍在专心田事,劝起锄落,对来人不闻不问。
来人道:“本人西宁派简正明,乃大统领阴风‘楞严座下’四战将之一,这次奉楞大统领之命,有密函奉上,请封寒先生亲启。”在屋内凭窗远眺的戚长征心中想道:在八派联盟里,以少林、长白和西宁三派居首,其中又以西宁派和朝廷关系最是密切,每代均有高手出仕朝廷,被誉为西宁派中地位仅次于派主‘九指飘香’庄节和‘老叟’沙放天,但武技却是全派之冠的‘灭情手’叶素冬,便是当今皇上的御林军统领,这简正明外号‘游子伞’,武器就是一把由精钢打制的伞子,是叶素冬的师弟,在八派联盟裒辈分既高,武功亦非常有名,想不到竟做了厂卫大头头楞严的爪牙,到来送信。封寒的声音传来道:“封某早不问江湖之事,请将原信送回愣严,无论里面写上什么东西,我也不想知道。”简正明道:“楞严大统领早知封寒先生遗世独立,不慕名利,但因这次乃全力对付怒蛟帮,故请先生加入我们的阵营,大统领必以上宾之礼待先生,身分超然,不受任何限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