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饮而尽。
「哈哈,好个永葆青春,朕和爱卿都已是老头啦!」淳於炆於是转换话题。见皇帝与护国将军相谈甚欢,耀祖倒也清醒了几分,打著饱嗝地看向宝座之上,左侧的太子席位。
原本这个位子应当是他坐的,如今却被煌夜取而代之!心里头就越想越恨。
再看坐在上头的煌夜——身著浅黄龙袍,头戴东珠金冠,面容清俊,仪表堂堂。让在座之女子,不论是王妃郡主,还是宫娥使女,都对他频频侧目,以示关切之心。
他越是引人注意,耀祖就越咬牙切齿,就连他怀里的舞妓,也有些朝三暮四,时常把脸朝向宝座左侧,以期望得到太子垂青。
当然了,他是太子,一朝在侧,便能贵为太子妃,不过连卑贱舞妓都有这等心思,竟然狗眼看人低,著实叫人生气!
「滚!」耀祖猛地一把推倒舞妓,揪著她们的头发,还狠狠地扇了两嘴巴子。
前一刻还在心肝美人儿的叫,这会儿就翻脸不认帐了,两位美女惊得花容失色,仓皇不已。
最後,太后示意过去两个太监,把这两个仪态尽失的舞妓拖了出去,一切才恢复平静。
然而心下不平的耀祖,见到太后如此「关照」自己,便更是无法无天了。
他四下张望,竟然瞧见了早晨在城门口见过的俊俏小兵,那时名字都没问。此刻,这小兵正站在宝座左侧的玉阶之下,守著皇族用膳。
难不成是太子的侍卫?可他早晨不是身著御林军的兵服?虽然有些弄不懂,但在酒气的助威下,耀祖拿起一壶酒,蹒跚著步子,走向小兵。
柯卫卿监视著殿内,尤其是宝座之下的一切动静。此时饮宴已过半,不时有王爷官员起身去小解,所以当看到肥胖臃肿的大皇子,在桌椅间踮著肚子穿行,并未觉得奇怪,可是这皇子,却拨开了太监的搀扶,径直向他走来。
「小兵,你叫什麽名字?哪儿的人?」
被酒气冲天的大皇子突然这麽问,柯卫卿不觉一怔。
「说话呀,哑巴了你?」耀祖把酒壶往柯卫卿的xiōng前一耸,洒出来的酒汁,顿时弄湿了他的衣襟。
「大人,请回席饮酒。」柯卫卿轻轻地推开酒壶,说道。
「啥?叫我大人,你知不知道我是谁?来,跟本王共饮一杯,保准你以後衣食无忧!」耀祖吸著酒糟鼻子。整日的醉酒买欢,他早没有了当年身为大皇子时的威风,反倒像个乡野土霸。
『该死的大哥。』永麟注意到这边的动静,暗自皱眉。他其实一直注视著柯卫卿,他的席位离宝座也近。
正当永麟觉得恼火,起身想要阻止这一出闹剧时,一把利剑噌地亮起在耀祖的脖子前。
剑尖离开喉咙只有那麽一丁点,随时都可要他丧命!
「啊!」耀祖猛一吃惊,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柯卫卿也是惊讶万分,望著突然站起来的太子殿下。
煌夜立在玉阶之上,手持龙鸣剑。那铮亮的刀锋,在宫灯底下发出让人战栗的寒光。
瞬时,百乐齐鸣、哄笑热闹的大殿,变得寂然无声。众人,包括国外使节全都瞠目注视著宝座上,太子、大皇子,以及一名侍卫之间的冲突。
谁都知道太子厌恶大皇子,也明白大皇子对太子之位仍未死心,在他们看来,这名侍卫不过是个导火索,引起二人的争端罢了。
皇帝和太后对这突如其来的状况,也相当震惊,兄弟二人剑拔弩张,还是在皇帝的大寿之宴上,是想当朝逆反麽?
「你、你想怎样?敢杀我不成?」耀祖一边抖动著肥胖的身子,一边装作无畏地斥责道。
「你已贬为庶民,却当众调戏本殿下的带刀侍卫,是想受廷杖之责?」
廷杖之刑便是当这群臣的面,由两名护军举起木板轮流打屁股,这是耻辱的象徵,同时也是皮开肉绽,生不如死的酷刑。
「谁说我调戏他了?我、我只是……」
「只是喝得烂醉如泥,因此连他是男是女都分不清了?」煌夜冷眼睨视著他。
「对,就是这样!」为了脱罪,耀祖急忙认道。席间却响起窃笑声,这糊涂皇子,闹得是哪出戏呀?
太后则气得xiōng口直发堵,耀祖如此荒yín,连殿里的侍卫都敢轻薄,而且情愿以喝醉为由脱罪,真是敢做不敢当,毫无男子气概!
他的这些行为,等於在抹黑她这个太后,因此不等煌夜收剑,太后便道,「拖出去,廷杖二十!」
「祖母!皇祖母!求您开恩哪!孙儿知错了!」耀祖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哭著求饶,太后却丝毫不为所动,让太监和衙役把耀祖给架了出去。
她表现得铁面无私,可是心底却在淌血,这个孙儿是她一手带大的,感情自然比不得其他皇孙。
煌夜收回龙鸣剑,吩咐柯卫卿回去更衣,便坐回席上。
鼓乐重新奏响,逐渐地人声也恢复鼎沸,太后面色铁青,怨愤地看了太子一眼,心想,『这招借刀杀人,他用得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