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该把柯卫卿留在身边,这种时候,真想见一见他的脸……。
——待续
☆、(18鲜币)情倾宫闱 48
春雨霏霏、山青花红,如烟如雾的雨丝滋润著大地与人心。
既是雨天,晒药的活就做不成了,柯卫卿抱著一大卷裁好的牛皮纸,把前日晒好的草药,分开包好,用绳子扎紧,放入麻袋保存。
太医院有一间专门存放药草的屋子,叫做药仓。每逢初一、十五,都会开门整理一番,把腐坏的剔除,把新药登记入库,今天就轮到柯卫卿了。
就算脸上蒙著白布,那气味依然是呛人的,有酸的、苦的、涩的、臭的,几股味道交杂在一起,屋内又不通风,好不容易捆扎好三麻袋的草药,柯卫卿就有些头晕目眩的了。
才出去透了一会儿气,就听见前边太医院里传出一阵骚动,能听见执事太监在高声大喊,
「十殿下驾到!」
「十殿下?」柯卫卿有些惊讶,主子们是不会来太医院的,这十殿下怎麽跑这来了?
而且排行第十……柯卫卿心想,应当是太子殿下的弟弟吧?
去年秋天在朱雀河谷上,柯卫卿对于暴虐成性的大皇子留有十足的坏印象,但是其他皇子就
不大认识了。
当然,就连御医也未必认得全部的皇子皇孙,更何况是一介学徒的柯卫卿呢,他虽然想去瞅瞅太子的弟弟是何模样,但目前最紧要的是把药库整理清楚。
正当柯卫卿打算回去药仓时,隔著院落看见一行人走了过来。右侧的太监撑著伞,左侧是杨
御医作陪,中间的少年头戴羽冠,身穿浅黄锦缎长袍,款款走来。
「啊——!」柯卫卿伸出手,指向那名少年,结结巴巴地道,「这、这不是……?!」
「大胆奴才!」太监见状,张嘴就骂,「见了十殿下,指指戳戳作甚?!还不赶快下跪请安!」
「是。」柯卫卿立刻跪下了,他们停在了跟前。
「老奴管教无方,还请殿下恕罪!」杨御医忙不迭地赔礼道。俗话说,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就算十殿下不可能继承大燕皇位,可毕竟是皇子,他们哪里敢怠慢分毫。
「呵呵,罢了,我之前就说过,多得太医院的仙丹妙药,我方能下床走动。今日来,是为谢恩的,哪里有责罚你们的道理。」十皇子永麟莞尔一笑,露出洁白整齐的牙齿。
「奴才罪该万死!」杨御医却跪下了,激动得抖动著胡须道,「爲殿下医治,乃老奴的天职,岂敢蒙受谢恩!真真是万死也……」
「好了,怎麽动不动就寻死呢?倒显得我来错了地方,都起来吧。」永麟的声音温柔敦厚,就如这绵绵不断的春雨般,让人觉得很舒心。
「小顺子。」永麟轻唤道。
「奴才在。」
「把伞给我就行,你扶杨御医回去歇歇。我不是带点心来了吗?分给大家吃,我想单独和这小奴才聊一会儿,等下便回去了。」
「是。」
这天底下,大概只有十皇子会体贴奴才们了,不过正因爲如此,他虽然无权无势,却很得下人的心。杨御医千恩万谢之後,便和太监一起回太医院了。
「你起来吧。」永麟把伞遮到柯卫卿的头顶,「都淋湿了。」
「你来做什麽?」柯卫卿虽然知道不该造次,还是忍不住瞪了眼这位故作文弱的皇子,「今天不是侍卫了吗?」
「哈哈!」永麟大笑,「你果然还记得我。」
「要忘记恐怕很难吧……」屁股疼了好几天,连睡觉都不安稳,柯卫卿小声嘀咕。
「那麽,你打算告发我吗?」永麟笑眯眯地道,「说我体弱多病是假,武功厉害是真,而且还假扮侍卫到处溜达。」
柯卫卿想了想,便摇了摇头,「不会。」
「为什麽?」
「每个人都有秘密,我管不了这麽多。」柯卫卿老实答道。他要学的东西实在太多了,哪有功夫去管十皇子的事。
「再说了……」柯卫卿欲言又止。
「怎样?」
「我倒是乐见殿下的体弱多病是假的,生病可辛苦呢。」柯卫卿小时候,没少受病痛的折磨,年纪小,又吃不饱肚子,厨娘拉扯他大也不容易。白日里他不敢喊饿,夜晚就偷吃馊掉的冷饭,结果上吐下泻,又发烧,还得拖著昏沉沉的身子,打草喂马,别提多难受了。
「你个头不大,讲的话却很明白事理。」永麟微笑著说,「将来必成大器呀。」
「哼,我以後会长高的,我们只差一年!」柯卫卿抗议道。
「可我也永远比你大一岁,不是吗?你长高,我也会长高啊。」永麟有意刺激著柯卫卿,「和我相比,你就是一个小不点嘛。」
「十殿下!」柯卫卿果然恼红了脸,腮帮子鼓起著,可爱极了!
「好啦,给你好吃的哦。」永麟笑著,从衣袖里拿出一个纸包裹,打开,原来是一只糯米粉做的小兔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