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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倾宫闱/渡红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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逗留片刻後,拂袖离去,像是终於明白他是不可能拥有这个孩子的,卫卿注定是孤苦伶仃的娃儿。

    ──待续

    ☆、情倾宫闱 10

    卫卿就这样被扔在马厩的草垛上,生死由命。下人们来了又走,各忙各的,等到夜深人静时,卫卿身上的血已经冻结了三层。

    一匹三个月大的枣红小马,挤出围栏,来到卫卿身旁,嗅著他气息微弱的面孔,然後屈起膝盖,紧挨著他睡下了。

    卫卿半阖的眼珠快速地抖动,好像在做一场激烈的斗争,发白干裂的嘴唇不时翕动著,“好热……好冷……疼……娘……好疼!”

    眼前是一片炼狱般的火海,森林、房屋、天空都在疯狂地燃烧,卫卿置身其中,衣裳都冒了烟,烫得直哭,皮肤好痛,手脚好痛,火苗就像野兽的利爪,死死地掐著他!

    突然,一道人影闯进火场……看不清她的容貌,只听得她一声声急切地呼唤。

    ‘卿……卿儿……你在哪?!’

    还没从炼狱中逃脱出来,下一瞬间,他又坠入冰冷彻骨的水里,湍急的水流一下子没过他的头顶,刺骨的痛钻入被火灼伤的皮肉里,让四肢克制不住地痉挛起来。

    “呜呜……!”头脑里混乱不堪,到底是在火里,还是在水里,都已经分辨不清,只知道全

    身火辣辣、针扎似的疼,天地都黑成了一团。

    那个叫他卿儿的女子不见了,血腥气弥漫在唇内,卫卿突然感到一阵撕心裂肺的痛,意识在

    昏天黑地里浮浮沈沈,分不清方向,直到丑时**鸣的声音,把他从昏睡中惊醒。

    马童必须在天亮**叫之前起床打扫,卫卿早已形成习惯,他挣扎著醒过来,却发现身上都是干涸的血迹。

    要不是小红马紧紧依偎在身旁,他这一晚下来,必定冻死。

    “好疼!”四肢稍稍一动,剧痛就从四面八方袭来,卫卿不是头一回遍体鳞伤,马夫的脾气大多不好,暴打马童来出气是常有的事。

    他知道现在必须把破烂的衣裳换下来,可是血水、破布冻结在一指宽的伤口里,一拉扯,就疼得猛掉眼泪!

    昨日挨打的时候他没有求饶,因为他知道自己没有犯错!

    可是现在,委屈、难过、哀伤,种种感觉充斥在心口,眼泪扑簌簌地掉下来,最让他揪心的是,xiōng口那空落落的寂寞。

    那个女人是谁?会是他的娘亲吗?可是别人都说,把他从朱雀河里捞起来时,就不见其他人了。

    也许是沈船了吧。

    因为幼时的记忆一片模糊,卫卿已经想不起双亲的容貌了,甚至连身边是不是真的有爹娘陪伴,都不能确定。

    小红马哼哧一声,站了起来,卫卿感激地抚摸著它的脑袋,心里暗想,还好王妃娘娘罚的是他。

    郡主不懂骑马,擅自驾驭赤鹰,一定会被甩下来,到那时,赤鹰就会被仗毙。

    这就是卫卿拼命也要阻止郡主骑马的原因,无论郡主受伤,还是赤鹰惨死的下场,他都不想看见。

    更让卫卿挂心的是,小红马不能没有母亲,它不能像自己一样成为孤儿。

    天亮起来,赤鹰在里头叫唤,小红马虽然舍不得卫卿,但还是慢慢走回去了。

    看著母马亲昵地嗅著儿马的样子,卫卿的眼泪就又流了出来,“娘……如果您还在世,为何不来找我?”

    不过,这份悲怆的心情很快被疼痛与饥饿覆盖,他蜷起身子,浑身颤抖地昏睡过去……。

    “把他放这,大夥儿怎麽干活?抬到柴房里去。”到底是拉扯著卫卿长大的,厨娘来到臭烘烘的马厩,让阿力把卫卿抱走。

    柴房也是卫卿的住所,厨娘给他上了些药,换了一身干净的布衣,看著那一道道触目惊心的鞭痕,连声说著“造孽!”

    但是作为奴才,犯了错还能保住命就已经是幸运了,厨娘这样想著,偷偷给他留了一个馒头、两个烙饼,才掩上嘎吱作响的木门,走出去了。

    ──待续

    ☆、情倾宫闱 11

    都城睢阳,皇宫。

    下了整夜的大雪已经止住,狂啸的暴风也渐渐地减了势头,值更的太监一边哆哆嗦嗦地跺著脚,一边透过窗户,望著外头的天空。

    九皇子淳於煌夜的处所风荷殿,临近百亩荷花池,是一栋飞檐立柱、气宇轩昂的三进殿堂。

    皇子的住处自有御林军严格把守,但是九皇子的门前却空无一人,一个绿衣小太监,端著一盏御寒茶,踩著吱嘎直响的积雪,迈入院内。

    只要天气冷,御厨就会在一大早,煮上驱寒除湿、生热暖腹的姜草茶,供皇族们随时取用。

    这小太监就是厨房派来送茶的,他四下看了看,院内也无人,便大胆走入煌夜的书房。

    和外边的厅堂一样,屋内摆的都是一等的乌木家具,一张长方书案置於正中,案头摆满了书卷、棋谱、画集,虽然堆积如小山,但丝毫不显杂乱。

    一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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