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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机上,苏诺把小说递给谢清欢,让她看着打发时间。谢清欢接过来看了两页,就觉得矫情得不行,十分不以为然地发表意见:“大冬天光脚不穿袜子踩在冰凉的地板上,这不是没事找抽吗?仗着年轻不顾惜身体,到老了就知道厉害了。”
苏诺抹了把冷汗——得,我就不该给这位看什么伤痛文学,我就该实诚的给她整本笑话大全,哪怕是冷笑话也好。
几个小时之后,飞机在东京机场降落。剧组的人先行到了,派了人来接她们。
谢清欢跟苏诺下了飞机,取了行李之后跟林微一行人还有剧组来接的人会合,而后坐同一辆车去拍摄场地—一一个占地极大,有些年岁的老宅。
宅子的主人姓西川,曾是武士世家。后来在战争中男丁凋落,难以为继,不得已只好招赘。如此几代之后,西川家已经改了传统,由女子掌家。
两位男主角据说还在调整档期,要明天才能来报道。
作为拍摄场地的院子是专门辟出来的,已经准备就绪了。住处安排在扶风院,房间很多,整个剧组都住在那里。
谢清欢她们进了宅子,就有剧务助理带她们去房间放行李。谢清欢只带了一个助理来,两人被安排在一个房间,谢清欢跟苏诺都没有意见。
房间里很干净,寝具在柜子里,要歇息的时候在拿出来铺上就可以。因此也没什么要整理的,两人放下行李就出来了,距离晚餐的时间还早,准备先去见见导演。
林微一行是七个人,单了一个出来,所以林微是一个人住,跟谢清欢她们的房间隔了些。
谢清欢她们出来走了没几步,就听到林微在挑剔房间的光线不足,通气不畅,榻榻米不够柔软等等,总之没一处合她心意的。
带她去房间的那个剧务助理约莫是个新人,颇有种初生牛犊不怕虎的豪勇,听了她的抱怨,冷冷扔下一句话:“导演说了,住宿就这水平,爱住住,不住滚蛋。”
程逸辞也是有脾气的,且很大。他拍片需要投资人出钱,所以能允许花瓶进组,但花瓶也要有点儿眼sè,想拿乔,那就从哪儿来圆润地回哪儿去。
林微没想到来剧组第一天,连个小小的剧务助理都敢对她这样。她被人捧习惯了,柳眉一竖就要发作。
小助理懒得理她,冷冷哼了一声,甩手就走。
给谢清欢带路的助理意味深长地看一眼林微,对走过来的小助理微笑着打招呼道:“织子小姐。”
“于酱,你们的前辈可真挑剔。”织子腮帮子鼓鼓地道,随即又觉得有点儿失礼,不好意思地看一眼于燕身边的谢清欢跟苏诺,微微弯腰,“你们好!我是西川织子,初次见面,请多指教!”
谢清欢来rì本之前,专门补了一下基本的礼仪。织子说的又是华语,她也能听懂,于是还了一礼。
于燕解释道:“谢小姐,苏小姐,这位是西川家的织子小姐。这宅子是织子小姐的姐姐幸子小姐在管理,织子小姐还在念大学,她今天放假,所以过来帮忙的。”
谢清欢看一眼站在原地脸sè讪讪的林微,轻轻点头。
“走吧,这时候导演应该在旁边院子。”于燕淡淡道,织子听了这话,赶紧快步几步,在前面带路,“请这边走。”
程逸辞正在院中调度,见到谢清欢,微笑着跟她打了招呼。织子将人送到,就去搭手帮忙了,于燕走上前悄声跟程逸辞说了刚刚的事。
程逸辞看着妆容jīng致的林微,冷淡地笑了笑——区区一个花瓶,还想在他的剧组翻出什么浪花不成?
“程叔叔。”一个略显矜持的女音在耳边响起,伴随着木屐踩地哒哒的声响。
“幸子,”程逸辞淡淡一笑,“怎么到这里来了,有什么事情吗?”
来人是个身穿素sè和服,围着毛领的年轻女子,画着淡雅的妆容,举手投足甚是优雅。正是西川幸子。
西川幸子并不是一个人来的,她的身后跟着一个身穿白sè练功服的少年,眉眼jīng致如画,身形却有些单薄,被一指宽的腰带束着的腰肢仿佛不盈一握。
“是这样的,”西川幸子略微一躬身,“听闻叔叔的戏里面有涉及到rì本剑道,幸子特意替叔叔请了个行家。希望叔叔不要怪幸子自作主张。”
西川幸子统共只带了一个人来,说是请了个行家,如果不是说她自己的话,就只能是她身后的那个少年了。
程逸辞长到这个年岁,见多识广,自然不会以貌取人,他笑着问道:“不知这位——行家,如何称呼?”
那少年轻轻挪了一步,直面程逸辞,一脸冷淡地开口:“梶本一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