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飞身形淡了一淡,忽然平空消失。
仇鸾职责所在,虽知不是杨飞对手,仍硬着头皮意欲提气追去。
朱佑樘忽道:“不用追了,由他去吧!”挥退一干侍卫,只留仇鸾在殿。
太子妃匆匆赶来,见他受伤,连忙将他搀住,焦声道:“殿下,你受伤了!”
朱佑樘淡然道:“仅伤皮肉,并无大碍,呆会你们再放出消息,说本太子遭遇刺客,性命垂危,命不久矣。”
仇鸾惊道:“太子殿下,这个”
朱佑樘微笑道:“宫中有人想除去本太子,咱们何不演出戏给他们瞧瞧?”
仇鸾恍然大悟道:“太子是等那些幕后主使自己跳出来。”
朱佑樘不置可否,对太子妃道:“张妃,接下来便要看你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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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厂之内,梁芳彻夜未眠,焦燥不安的走来走去。
以杨飞的武功,如果按他安排去做,刺杀太子并非难事,就怕这家伙不肯卖命,不过这小子妻子性命捏在自己手上,也由不得他。
一阵阴风吹过,梁芳打了个哆嗦,正欲关窗,忽觉房中多出一人。
“梅云飞?”梁芳先是一惊,随即换上笑脸道:“事情办成了吗?”
杨飞将血迹斑斑的蝉翼剑拍在桌上,冷冷道:“事已办成,解药拿来。”他决定先诳到解药,再逃之夭夭,姚昭武之事,再图后计。
梁芳道:“为何东宫没有动静?”
杨飞道:“公公何不派人去东宫查探?”
梁芳道:“再等片刻,若太子遇刺,本公的人便会来报。”
“好,我在这候着!”杨飞坐在那里,似在闭目养神,其实心中紧张得要命。
过了片刻,一名厂卫匆匆来报:“禀厂公,东宫太子遇刺。”
梁芳回首看看椅中,杨飞已然消失不见,佯惊道:“竟有此事?抓到刺客没有?太子可有贵恙?”
那厂卫道:“据东宫侍卫讲,太子殿下身负重伤,性命堪虞,刺客亦未抓到。”
梁芳沉吟一下,道:“你们调齐人手,速速捉拿刺客,本公去见皇上。”
那厂卫领命而去。
藏在帘后的杨飞听得莫名其妙:自己明明只是划伤朱佑樘右臂,怎么落成重伤了?难道自己如此厉害,已可伤人于无形?他垂首看看蝉翼剑,那些血迹竟然不褪,似乎缓缓往剑身渗去。
梁芳大声道:“梅云飞,此乃解药,你用本宫给你的腰牌带你妻子出宫,当可通行无阻,出宫之后本公自会放了你岳父,以后你们远走天涯,莫要露面。”
杨飞顾不得再看蝉翼剑,现身接过解药,面露疑色道:“这真是解药吗?”
梁芳道:“本公怎会骗你?你妻子吃了若不管用,你可再来。”
杨飞哼了一声,悄然离去。
许是闻到刺客的消息,皇宫守卫已然森严许多,杨飞索性换上太监服,谎称为万贵妃抓药,大摇大摆的前往御药房。
他不知梅云清二女是否已出宫,只好来找夜宿御药房的南宫逸。
南宫逸已然入睡,问明来意,愕道:“云清并未来找我。”
杨飞沉思道:“那她们会去何处?哎哟,不好!”脸色大变,人已无影无踪。
“到底如何回事?”南宫逸苦笑不已。
他刚刚关上房门,意欲寻个脱身的法子。一名太监又来敲门:“太子遇刺,皇上下令所有御医进东宫诊治。”
这下南宫逸便是想溜也溜不掉了。
杨飞回到住处,梅云清果然还在。
杨飞先将解药和水让姚柳青服下,这才问道:“云清,你为何还在此处?”
梅云清苦笑道:“此处被宫内高手重重包围,若是带上姚小姐,恐怕插翅难飞,难道你进来一点都没察觉吗?只怕等咱们一出来,便被人用箭射成马蜂窝。”
杨飞进得匆忙,何曾察觉此节,自窗缝望去,只见四周屋檐阴暗处果真伏有不少黑影,立时大惊道:“那该如何是好?他们可曾发现你?”
梅云清摇了摇头,反问道:“我听到外面闹哄哄的,太子真的被你杀了吗?”
杨飞神色凝重,将事情经过略略说了一遍,连梅云清亦听得糊涂起来,瞧着色泽鲜红的蝉翼剑,奇道:“怎会这样?”
杨飞瞧着姚柳青,轻叹道:“希望梁芳并未骗我,云清,累你至此,我”
“不要说了!”梅云清嫣然一笑,伸出玉手,将他嘴唇轻轻按住。
房外剑拔弩张,一触即发,房内反而柔情蜜意,温磬无比。
突然一个公鸭嗓子喝道:“厂公有令,刺客在此,格杀无论。”
一阵箭矢破空声传来,梅云清低声道:“小心。”
杨飞暗骂梁芳不守信义,匆匆抱起姚柳青,在地上打了个滚,险之又险的避过利箭,将木桌踢倒,藏到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