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你还有脸见我?”
若是以往,杨飞必定反唇相讥,可此刻竟然惭愧得抬不起头来。
又闻一个柔和动听的声音道:“南宫大哥,他已然如此难过,看在小妹的面上,你就莫要再责怪他了。”
杨飞见到梅云清娇俏的身影出现在南宫逸身畔,心神一滞。
南宫逸冷冷哼了一声,寒着脸道:“燕儿自从跟着他,便未过上一天好日子,最后还为他丧命,眼下丧期未过,他却跑到京城游玩,你让我如何谅解他?”
梅云清未想南宫逸说出如此严厉的叱语来,顿时为之语塞。
杨飞胸口好似堵了一块巨石,难受之极,他脸色苍白,嘶声道:“是我害死小燕子的,你一剑杀了我吧。”
南宫逸道:“你以为我不敢吗?”
“南宫大哥,不要再说了。”梅云清见杨飞身体摇摇欲坠,愈发不妥,匆匆将他搀住,柔声道:“我扶你回房歇息。”
“我”杨飞大嘴一张,忽然喷了一口血雾,溅了梅云清满身。
在梅云清的惊呼声中,杨飞终于倒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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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云清连运内力,欲助杨飞疗伤,可真气一入这家伙体内,有若泥牛入海,消失得无影无踪,更奇的是他体内好似无半分内力,而且全身经脉穴道俱皆不见。
梅云清无奈之下,软语请来南宫逸为杨飞诊治。
南宫逸初时不情不愿,把了半天脉,心中无比惊奇。
梅云清见他脸色有些难看,愈发担心起来,忍不住出声问道:“南宫大哥,他到底怎么回事?他的内力不是恢复了吗?怎么又废了?”
南宫逸摔开杨飞的臭手,回首道:“其实他并无大碍。”
梅云清奇道:“都吐血了,还说没有大碍?”
南宫逸叹道:“我都要嫉妒这小子的好命了。”
梅云清还道他在说自己对杨飞的情意,俏脸微红,郝然道:“瞧你说的。”
南宫逸转过身去,负手道:“我不知道这小子是如何练的,竟然被他修成这种万中无一的后天绝脉。”
梅云清疑惑道:“后天绝脉?”
南宫逸道:“我也只是听闻,具体情形如何,我也说不清楚。”
梅云清道:“那是好是坏?”
南宫逸道:“是好是坏,也要看他的造化,有的人生下来,就无经无脉,医书上称作天阴绝脉,一般来说,这种人都活不到成年,因为他的周身气血无法正常流动,以致身虚体弱,除非有绝世高手助他强行打通经脉,可是这种法子极难成功,就算成功了,输功的轻则功力尽失,重则一命呜呼,想来没人干这种赔体买卖。”
梅云清追问道:“那后天绝脉呢?”
南宫逸道:“人体内力,藏于丹田,行于经络,可这些部分,只占人体全身的极少部分,有的武林高手武功练到极致,遇到瓶颈,便用破而后立的法子,运功将周身经脉震散,让自身内力运遍全身,结果往往极为凄惨。”
梅云清道:“那有人练成吗?”
南宫逸道:“有,据我所知,就有一个。”
梅云清大喜道:“是谁?”既然有人练成,那杨飞现在的情形向那人讨教讨教。
南宫逸一指榻上昏迷不醒的杨飞道:“就是他。”
梅云清道:“人家跟你说正经常,你却开玩笑。”
南宫逸道:“所以我才说是好是坏,要看他的造化,不过看他现在的情形,恐怕坏不到哪去?”
梅云清娇哼道:“他又是吐血,又是功力全失的,还说坏不到哪去?”
南宫逸笑道:“云清你且宽心,大哥保证你的杨飞没事。”
梅云清嗔道:“大哥,什么你的我的?”
南宫逸见她露出儿女娇羞之态,不觉哈哈大笑起来,笑了半晌,望着杨飞的老脸,苦笑道:“自闻燕儿死讯,家中笑声杳无,不过最难过之人恐怕就是他了,听我大哥说他在燕儿坟前不食不休,枯坐了七八日,若非家兄劝解,他恐怕会坐死燕儿坟前。”
梅云清道:“那你明知此事,为何还要责备他?”闻杨飞为了南宫燕寻死觅活,她心中竟有一丝酸楚之意。
南宫逸道:“这小子一向奸诈无比,谁知他是不是苦肉计,所以我拿言语试试他,哪晓得这小子如此不经激?”
梅云清哼道:“要是激死了他,看你如何对得起燕儿妹妹在天之灵。”
南宫逸道:“这小子只是因多日不食,气虚体弱,多吃些人参补补即可,绝无大碍。”
梅云清如释重负道:“那我便放心了。”坐到榻旁,伸手抚向杨飞消瘦的脸庞,芳心莫名一痛。
南宫逸自觉不是滋味,便道:“时候不早了,回房歇息吧。”
梅云清道:“大哥,你先回去吧,小妹再陪他一会。”
南宫逸再次叹道:“这小子命真好。”心中苦笑,离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