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艘泊在不远处的帆船。
杨飞斩断揽绳,慕容萍升起风帆,此刻正好顺风顺水,眨眼间已驶出百丈之遥。
等众人寻到小舟,那大船只剩一个黑点,追之已然不及,远远闻得杨飞中气十足的声音:“恒大哥,小弟实有苦衷,来日再负荆请罪,还望莫怪。”
慕容恒只道他惺惺作态,直气得暴跳如雷,却只能望船兴叹。
船中寂静之极,只闻呼呼的风声,杨飞忽自后紧紧抱住正在掌舵操舟的慕容萍,低声道:“萍儿,咱们这一回去,恐怕再也不能如此了。”
慕容萍黯然神伤,坚毅的神情也缓和下来。
二人紧紧抱在一起,望着漆黑的前途,心中生起无力之感。
不知过了多久,外面喀喇一声大响,船速大减,杨飞掠出舱外,只见厉方邪现身舟上,桅杆居中折断,风帆落入湖中,被揽绳远远拖着,显是他的杰作。
厉方邪哈哈笑道:“小子,这下你们插翅难逃了吧。”
杨飞心中骇然:原来厉方邪方才故作惊走,临别向慕容恒暗示自己曾假扮王立,以至慕容恒反目,自己夺舟出逃皆在他算计之中,眼下这船陷在湖心,前不搭村,后不着店,当真只能任他鱼肉了。
慕容萍缓步行出,冷冷哼道:“只怕未必。”足下一顿,缩地三尺,平空出现十丈之外,与厉方邪缠斗起来。
杨飞不敢怠慢,一势“白虹贯日”,剑身华光大放,在夜空中如慧星般飞向厉方邪。
厉方邪夷然不惧,九旋斩连挥三下,二人堪堪与他各交一招,齐感大力涌至,一起倒跌。
杨飞连退十余步,余势不减,眼看就要落下湖去,慕容萍飞身掠至,将他拉住。
二人双手搭在一起,内力流转,慕容萍喝了一声,将杨飞朝厉方邪远远掷去。
“铛铛铛铛铛铛铛铛铛”厉方邪连挡杨飞九剑,直震得右臂发麻,不觉向后退了半步,老脸一阵苍白,暗惊这小子内力何时变得如此浑厚?
杨飞荡飞回来,与慕容萍右手一触,又将她奋力推出。
厉方邪气血翻涌,尚未平息,又与慕容萍连对三掌,再退半步,心口一甜,淤血几欲喷口而出。
杨飞二人见合击之术凑效,自是大喜,双手一合,再接再励,狂攻而上。
如此周而复始,轮番进击,厉方邪兵败如山倒,身受内伤,再无回天之力,一声长啸,震开二人,掠了小舟,落荒而逃。
二人内力早已耗得七七八八,见厉方邪逃远,再也支撑不住,跌作一团,相视大笑。
笑了半晌,杨飞忽然一本正经道:“萍儿,厉老怪想必已经逃远,再也不敢来了,咱们练练功吧。”
慕容萍脸色通红,微微点头。
杨飞一声欢呼,将佳人横里抱起,大步踏入舱内。
次日清晨,杨飞醒来这时,一摸身畔,慕容萍不见踪影,慕容大娘送的那套衫裙却整整齐齐叠放枕边,他不禁微惊,匆匆穿衣奔出舱外,总算松了口气,原来慕容萍站在船头,手持罗盘,正在测算方位。
“萍儿!”杨飞步上前去,正欲拥着玉人,厮磨一番,慕容萍忽然回头,冲他笑道:“你起来了。”
慕容萍不知从何寻来一套男子布衫换上,连声音面容身形也变回男子,衣服虽然简陋,却无掩他俊朗的面容,挺拔的身躯。
杨飞自他身上看不出半丝女子特征,直疑这几日不过做了一场春梦。
杨飞讪讪收回淫手,甚是拘谨道:“咱们这是在哪?”
慕容萍道:“咱们离岸足有二十多里,若是桅杆未断,一个时辰便可驶到,现在嘛,大概一日一夜。”
杨飞惊道:“如此之久?”
慕容萍道:“这还是不出意外,若是运气不好,被风吹反方向,几日几夜不着岸也不足为奇。”
杨飞愁眉苦脸道:“那该如何是好,咱们总不能指望这贼老天将咱们平平安安送回慕容山庄。”
“现在只有指望来往船只将咱们载回去。”慕容萍喟声轻叹,望着茫茫不着边际的湖水,心想自己失踪了这么多天,庄内还不知乱成什么光景。
“萍…”杨飞萍字出口,感觉十分别扭,又缩了回去。
慕容萍低声道:“你还是喊我姐夫吧。”
杨飞心中苦涩,声嘶音哑道:“姐夫。”
慕容萍蓦然回首,双目凝视,郑而重之道:“飞扬,这些日子的事情咱们就当作秘密藏在心底,永远不要说出来,你说可好?”
杨飞反问道:“连玉霜姐也不明言?”
慕容萍点了点头,道:“如果你想和她重叙旧情,我也会睁只眼闭只眼,全作不见。”
“那你呢?”杨飞大声道:“你怎么可以当作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慕容萍泪流满面,喃喃道:“我们是永远不可能的。”
“当然可能。”杨飞将她搂入怀中,吻着她脸上的泪痕,急急道:“只要你放弃宗主之位,远走他乡,我们就能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