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说两句好话,这时只闻一个坚毅的声音道:「杨飞,可敢与吴云鹤单独一战?」
「你要跟我打?」杨飞呆了一呆,连南宫逸都是他的手下败将,至于吴云鹤,还不是小菜一碟。
吴云鹤缓缓抽出佩剑,沉声道:「不敢吗?」
杨飞回过神来,嘿嘿笑道:「不是我不肯跟你打,一来我手上没有兵刃,二来咱们好歹也是师兄弟,私下打斗,实在有辱华山派门风。」
「看剑!」吴云鹤懒得听他罗里罗嗦,未等他把话说完,便一剑刺了过来。
杨飞骇了一跳,心道老子手无寸铁,姓吴的你这不是趁人之危吗?眼见吴云鹤那一剑临近自己胸口,杨飞忽觉握着苏花语的右手一沉,有物入手,分明是剑痕,他大喜之下,不假思索,挥手格去。
吴云鹤那柄佩剑亦是极为锋利,否则方才也不会将施辉的剑只削断,与杨飞手中削铁如泥的剑痕相接,竟然未折。
火星迸射,吴云鹤旧式未尽,新招已生,长剑顺着剑痕剑身滑下,挽起朵朵剑花,刺向杨飞右腕。
此招乃吴云鹤随意所创,杨飞闻所未闻,不知如何应对,心念电转,随机应变,运足内力,剑痕顺势下沉,生生将吴云鹤剑势格了下来。
这时苏花语远远退到母亲身畔,大半注意力倒入到杨飞这边,见他如此化解,不禁暗暗点头。
若仅论内力,吴云鹤差了杨飞老大一截,此番硬接,直震得虎口发麻,暗奇这小子内力何时变得如此浑厚?
吴云鹤并未迟疑,剑式再变,化作「白虹贯日」,如一条白练,直击杨飞。
杨飞识得此招,自是暗喜,一式「苍松迎客」,意欲化解。
招数虽然没错,可惜他对华山剑法半生不熟,此招又使得过于仓促,剑式未展,吴云鹤明晃晃的剑尖已至他的胸口,大惊之下,愤起余勇,生生掠起,险之又险的避了过去。
吴云鹤与他错身而过,不再乘机抢攻,反凝定身形,遥遥而对。
杨飞看着手中剑痕,羞愧之余,又是不解:自己武功明明较他高,为何交手三招,落尽下风?他呆呆而立,耳中忽闻苏花语传音入密道:「呆子,比武之时,在于随机应变,似你这般生搬硬套,不败才怪?你刚才用的第二招,颇是精妙,你细细酌斟,是也不是?」
杨飞想了一想,幡然醒悟,剑痕遥指吴云鹤,朗声道:「再来打过。」
吴云鹤微微一笑,还剑入鞘,道:「你不是说过,同门不宜私斗,我现在信你是本门弟子。」
杨飞为之语塞,顿时气得说不出话来。
二人交手不过半晌功夫,天香宫诸女已与七大门派剑拔弩张,情势堪虞。
双方仍争执不下,清风忽道:「别以为天香宫都是女子就好欺负,你们七派有本事放马过来。」
七派中人虽惧于苏美盈绝世武功,但天香宫二十二人若非都是女子,而是二十二个彪形大汉,他们早就一拥而上了。
脾气最为火爆的马勇再也按捺不住,大喝一声「大伙并肩子上」,一马当先,朝清风冲了过来。
「二师弟!」施辉一阵苦笑,虽说双方冲突势所难免,但由华山派挑起,非他所愿。
清风娇哼一声「找死」,翩翩长袖飞出两条白绫,身形随风起舞,飘飞半空,便与马勇打了起来。
其他各派高手亦不再迟疑,各展绝学,向前抢攻,多数避实就虚,找上苏美盈身畔,看起来比较好欺负的苏花语和飞花诸女。只有施辉最为老实,独挡一面,单挑鼎鼎大名的天香宫宫主苏美盈,谁让他在众人之中年龄最大,资历最长。
七大门派三百余人当然不会都下场迎战,真正加入战团的不过区区四十人,皆是各派顶尖高手,除对天香宫十六香女单打独斗外,哪还顾江湖规矩,以多打少,以求速决,而苏美盈更是独战八大高手,丝毫不落下风。
只有杨飞交给吴云鹤应付,吴云鹤许是顾着同门之「谊」,并不急着再次动手。
杨飞见此情形,暗暗着急,诸女武功虽高,可七大门派人多势众,轮番叫战,累也得累死,自己更逊,连个吴云鹤都收拾不了,实在无颜以对江东父老。
如此斗了半个时辰,战况虽然激烈,双方倒也没有死伤,苏美盈忽然一声轻吟,诸女袖中不约而同飞出无数异物,平空爆开,白色烟雾顿时弥漫开来,眨眼笼罩方圆数里。
杨飞猝不及防,嗅入白烟,四肢一阵发软,全身懒洋洋的,内力无法提起,惊慌之下,忽闻苏花语的声音道:「还不快走。」腰身一紧,不由自主飞掠起来。
「有毒!」「快退!」「臭娘们耍诈!」
众人七嘴八舌,虽已摒住气息,脑中仍觉昏沉,惊慌之下,舍下对手,一哄而散,直退了数里方重新集合。
查探状况,已有人昏迷在地,只好交由各派救治,幸而天香宫并未趁发乱,否则必被攻个措手不及。
此烟似可从毛孔侵入,令人功力难以凝聚,较浅者陷入昏迷,只是一时之兆,对人体并无大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