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兰玉容冰冷,却不理她,反冷冷的望着雷洪。
钟敏呵呵一笑,揖手道:“雷兄,数月不见,不回长白享福,怎么又到中原了?”
他语气中隐含嘲讽之意,雷洪忌他武功,佯作未闻,斜眼瞄着梅兰道:“怎么这个恶婆娘会跟钟兄在一起?”
梅兰满脸怒色,冷哼一声,钟敏哼道:“雷洪,她现在是我妻子,你说话客气点。”
“原来钟兄”雷洪本想说已把这恶婆娘降服了,话到嘴边变成:“已娶了嫂夫人,那可真是可喜可贺,小弟改日讨杯喜酒喝。”
钟敏瞥了梅兰一眼,神色稍稍缓和:“一定,一定。”
南宫燕花容失色,钟敏跟这雷洪称兄道弟,油头粉面,看来也不是什么好货色?自己还当成救星,原来又是一头野狼。
钟敏二人来到雷洪面前,雷洪道:“无事不登三宝殿,钟兄找小弟有何要事相商?还是为了那件东西吗?”想起上次趁人之危,向钟敏索要玉石神功不成,难保钟敏不记恨在心,自己双拳难敌四手,是以心中忐忑之极。
钟敏奇怪的又瞥了梅兰一眼,这才道:“你我二人势孤力单,此事还得好好斟酌。”
雷洪见钟敏并不提及旧恨,放下心来,他此行志在复仇,并未带得多少帮手,是以闻言连声应是。
南宫燕行到梅兰身畔,低声道:“小兰姐姐,你可看到杨飞?”
梅兰美目掠过一丝难以言状的惊色,神态依旧冷漠道:“杨飞是谁?”
南宫燕愕然道:“小兰姐姐,你莫不是受了这姓钟的控制,话不由衷?”
梅兰稍稍大声道:“他是我丈夫,南宫姑娘此话怎讲?”语气一变,忽然回首对着钟雷嫣然笑道:“你们不是要帮手么?妾身倒找到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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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飞叠坐榻上,李万剑右掌抚在他背心命门,缓缓输过精修一甲子的功力,助他化解厉方邪的透髓剔脑大法。
杨飞只觉体内忽冷忽热,更难受的是,脑中如有针刺,令他痛不欲生,偏偏李万剑早已封住他的哑穴,想叫都叫不出来。待李万剑运完功,杨飞已痛得晕了过去。
李梦柔扶着杨飞在榻上躺好,啐骂道:“真是没用。”
李万剑淡然道:“这种刺心锥脑之痛,纵是意志再坚,也好不到哪去?”
李梦柔颇为关切的问道:“师父,师弟还有救吗?”
李万剑神色凝重道:“杨飞体内潜藏的那股暗劲随气血不断游走,每日子午二时便发生突变,封闭杨飞颈部一段经脉,便他脑部窒息,产生种种幻象,为师虽用内力强行压制,却只能治标,不可治本。”
李梦柔大惊道:“天下竟有如此歹毒厉害的武功?”
李万剑叹道:“厉方邪不愧是厉方邪,竟用这种方法与我李万剑再决雌雄。”声线忽然提高道:“苏宫主,来都来了,为何不进来喝杯茶。”他说话似没用多大力气,声音却远远传出,数里可闻,最奇怪的是,在这范围的任何位置,不管你在哪里,那声音似在你耳边轻语,清晰可闻。
那扇似乎随时都会倒下的薄薄木门发出“嘭”的一声巨响,却未倒下,只闻苏美盈的声音道:“李万剑,只怕你这陋室之中也没什么待客好茶,不喝也罢!”
李万剑哑然失笑道:“苏宫主不说我倒忘了。”
在二人内力强压之下,那木门嗡嗡作响,急剧震颤,在数息之后蓦地平静下来,平空化作木屑消散在空中。
木门不保,显是李万剑输了半筹,不过他刚刚替杨飞疗伤,内力消耗过度,非无此因。
“晚辈苏花语请李前辈指点一二。”说话的正是苏花语,她先前负气而走,闻得杨飞又“落”入李万剑手中,担心之下,便求母亲前来救人。
李梦柔娇笑道:“何劳师父出马,让小妹领教姐姐的高招吧。”语犹未毕,娇躯已穿门而出。
二女驭剑凌空接了一招,剑气拖过雪地,划出数道深深的剑痕,苏花语望着相峙而立的李梦柔手中的飞云剑,沉声道:“杨飞呢?”
李梦柔盈盈笑道:“门开着,姐姐不会自己进去看吗?”
苏花语见李梦柔媚态天生,说起杨飞来含情脉脉,说不得又是杨飞什么旧爱新欢,顿时醋意大起,忍不住问道:“你跟他是何关系?”
李梦柔扬扬手中飞云剑道:“这柄宝剑是他送给我的,姐姐你说他跟我是什么关系?”她一口一个姐姐,其实苏花语年纪较她要小上一岁。
“杨飞,你这个无赖流氓!”苏花语芳心暗骂,剑痕向前一指,薄怒道:“快将他交出来,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李梦柔脸色一变道:“姐姐这是在命令我,还是在求我?”
“语儿,不可在李前辈面前无礼。”出声的自是苏美盈,不知为何,她前踞后恭,前后态度截然不同。
李梦柔道:“还是宫主知道礼数,不象某些不知天高地厚的黄毛丫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