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明珠照路,二人方便不少,沿道前行,途中机关果然重重,杨飞胆子最小,哪敢妄动,免得发动起来,小命不保。
如此走了半炷香的功夫,仍不见尽头,丁文松终忍不住问:“那姑娘是什么人?为何家中建有如此庞大的秘室?”
杨飞冷笑道:“你不是说她是我的红颜知己吗?”
丁文松早知白问,闻得此言,冷冷一哼,未再自讨没趣。
转过一个弯道,忽见岔道,杨飞不禁问道:“向左,还是向右。”
丁文松暗道我如何知道,他心知若如此回答,必遭杨飞取笑,索性不语。
杨飞咬了咬牙,信步向左行去,丁文松怔了一下,跟了上来。
走得半里,又到岔口,这次杨飞也懒得问了,直接拐左,如此反反复复,拐了七遍,足足走了七八里,终见出口,杨飞又惊又喜,自吹自擂道:“看我多有眼光,这么多岔路,一下便寻到出口。”
丁文松心中雪亮:当初造此密道之人为迷惑追兵,每条岔路通往一个出口,如此追兵便难以寻到。他也懒得道破,轻哼一声,登上台阶,推开出口铁门,大步踏出。
杨飞乐得他先去探路,免得外面跟韩先生所造密道一般,通向大河,抑或绝壁,遂不及防,吃尽苦头。
不过外面并非大河绝壁,只是一大片冰雪所封的树林,出口位于一株参天古树的中空树身内,里面枯藤交错,幽深隐晦,更绝的是,此处是个熊窝,一头大狗熊在洞内一角冬眠,二人方不致命丧熊掌。
“终于出来了!”杨飞跳出树洞,高呼三声,自顾自的走出老远,却觉丁文松似未跟来,回首望去,星光之下,只见他已分道扬镳,反向反行。
杨飞不觉高声道:“姓丁的,你到哪去?”
寒风中远远传来丁文松的声音:“不用你管。”
不用我管?杨飞心道如此正好,免得老子跟你这个朝廷重犯一起,让人逮住遭受池鱼之秧。
他走了两步,思起一事,忽然运功高呼道:“姓丁的,青青为你所累,现在孤苦无依,你怎么也得去太原瞧瞧她”
声音远远传出,未闻丁文松回音,也不知他听到没有,杨飞暗道这家伙对姚柳青薄情寡幸,又武功尽失,多半靠不住,还得亲往太原一趟,救出青青。
杨飞环顾四周,此地离石家庄已远,前不搭村,后不着店,不知所处,回去不对,逃远也不对,苏花语二女现在如何?他想了半天,遂决定先找个地方歇歇脚,待明日再偷偷潜入城中打探消息。
杨飞走出不远,听到流水之声,疾奔出林,原来面前是一条宽仅十丈的小河,河水流得甚疾,寒冬腊月,亦未结冰。
杨飞饿了大半日,先前食了些糕点,此刻肚子又咕咕叫了起来,他暗道自己真是倒了八辈子霉,在绝谷捱了四个月,好不容易逃出来,却成了钦犯,如过街老鼠,人人喊打,落得深更半夜的,还要流落荒郊野外,连两个老婆都搞丢了,外带未出世的宝贝儿子一个。
杨飞自叹自艾,沿着河水向西走了半个多时辰,河道忽然拐了个大弯,不远一个小山前建有一座宏伟的寺庙,正是可堪一宿之地,杨飞心中大喜,暗想总算我杨家祖宗积德,方能绝处逢生,他不想寻桥渡河,索性提气掠过河去,来到庙前,借着微光,只见庙门上书着隆光寺三个金光大字,他心想官府的通缉书文此刻定然不会传至此处,放下心后,铛铛铛敲响门环。
未过多久,一个胖和尚前来开门,见了杨飞,双手合什道:“阿弥陀佛,施主深夜光临敝寺,有何贵干?”
杨飞暗道贵干没有,贱干倒有一些,他有样学样,双手一合道:“在下往石家庄探亲,途中迷路,流落至此,想到贵寺借宿一宿,不知可否方便?”
“这个”那和尚面现难色,还好杨飞早除去那身黑衣,此刻衣着光鲜,一副暴发户模样,是以他并未立刻赶人。
杨飞哪还犹豫,从门缝钻了进去,笑嘻嘻道:“有劳大师了。”
“施主请随我来!”杨飞左一句大师,右一句大师,那和尚颇为受用,关上寺门,持着油灯,领路前行。
这隆光寺乃方圆数百里内第一大寺,规模宏大,香火鼎盛,占地甚广,杨飞随他七弯西拐,走了老半天,在一间房前停下,他看了半天,怎么看都象柴房一间,暗道老子在这不如在荒郊野外露宿呢?他打了个哈哈,满脸笑容道:“大师,这好象不是人睡的地方吧?”
那和尚道:“两边厢房皆已客满,只有柴房空着,施主在此暂息,委屈之处,还望施主多多见谅。”
“不敢,不敢,还未请教不知大师法号?”杨飞心道你左一声施主,右一声施主,不就是想老子施点银子花吗?自己银子不多,银票倒有不少,看来只好做个冤大头,施上一施了。
那和尚宣了声佛号道:“贫僧不过寺内小小一名知客僧人,难当大师之名,贫僧法号圆满。”
杨飞暗道圆满圆满,你他妈长得如此之胖,果然又圆又满,还贫僧呢,富僧差不多。可人在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