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伯!”杨飞一声大叫,终于醒转,睁开双目,只见到苏花语满是关切之色的俏脸,他抓住苏花语双手,急急问道:“师父,师伯怎么样了?”他叫苏花语“师父”叫得惯了,老也改不过来,苏花语也由着他。
苏花语神色一黯道:“师伯他已经去逝了。”
杨飞跳将起来,转首望去,白向天正静静躺在洞内一侧,原来宏伟高大的身躯在转瞬间变得干瘦之极。杨飞扑了过去,抱着白向天的尸首不禁痛哭起来。
苏花语轻声道:“你师伯临死之时,内功散尽,方才变成这般模样。”
杨飞哽咽道:“师伯都是为了我才”言及此处,已然泣不成声。
苏花语轻扶着他道:“死者已矣,你节哀顺便吧。”三人中,她同白向天感情最浅,是以未觉如何悲伤,言语间亦无多少伤心之意。
“不要你管!”杨飞闻她语气,心中不悦,大叫一声,狠狠将她推开。
“你”苏花语不由一怔,她冰雪聪明,稍一转念,已然思及缘故,她生性高傲,虽已身为人妇,亦不想在杨飞面前低头认错,玉足轻顿,强抑珠泪,冷哼一声,奔出洞去。
杨飞回过神来,亦知自己有些过火,欲待追去,可瞧着白向天的尸首,轻轻叹了口声,又留了下来。
南宫燕这时方才醒转,不知为何,她近来特别贪睡,除了吃饭及杨飞助她活动之外,就是睡觉,连杨飞习武之时也懒得多看。
闻得杨飞痛哭之声,南宫燕好奇心起,拄着杨飞为她特制的拐杖,慢慢走向杨飞身畔,边走边问道:“杨飞,你在哭什么?”
杨飞哭丧着脸道:“小燕子,师伯刚刚去逝了。”他丧母之时年纪尚幼,也未如此悲伤,
“啊!”南宫燕惊得扔下拐杖,用轻功掠到杨飞身畔,瞧得一眼,已是花容色变,失声道:“师伯早上还好生生的,怎么,怎么会仙去的?”
杨飞轻轻道:“师伯说他在坠涯时生机已绝,刚刚教完我武功,便”
南宫燕泪痕满脸,偎在杨飞肩头,轻声道:“师伯这么好的人,怎么会死呢?杨飞,咱们一定要替他报仇,杀了那个,啊!”她想起付无忌是杨飞叔叔,后面之言哪还道得出。
杨飞知她心意,却不置可否,怔了半晌,忽道:“咱们找个地方把师伯埋了吧。”南宫燕自是连连点头。
杨飞负起白向天尸首,行出洞外,见苏花语早已挖好墓穴,还找了一块合适的木板作墓碑,只等下葬了。
葬好白向天,杨飞恭恭敬敬的磕了三个响头,对一直默然不语的苏花语道:“刚才我那般对你,真是对不住,你不会生我的气吧?”
苏花语微笑道:“你我既是夫妻,妾身怎会为些许小事生你的气,何况刚才的事妾身也有不是之处。”她虽出此言,却是言不由心,芳心仍隐隐作痛。
自那日拜堂以来,苏花语尚是首次如此客气,杨飞自知她心中所思,也不道破,佯作慰然道:“得妻如你,夫复何求,师伯他老人家临别之时”他言及此处,忽又反问道:“师父,你是何时回到洞中?”
苏花语道:“就是你师伯传功于你之时,当时我见你身有异样,不知所以,便去扶你,差点被你所伤。”
杨飞愕然道:“怎么会?我武功差你那么多?”
苏花语道:“难道你忘了你师伯武功之高,较我更胜一筹,你现在身负你师伯数十年的内力,只怕已不在我之下。”
杨飞望着白向天的墓碑,心中又喜又悲,怔立许久,方道:“回去吧!”
南宫燕终忍不住问道:“苏姐姐,刚才杨飞到底怎么对不住你了?”
苏花语含笑不语,杨飞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悲伤一过,便嘿嘿笑道:“小燕子,这些不关你的事,再说你年纪太小,说了你也不懂的。”
“哼!”南宫燕横了杨飞一眼,生气的转过螓首。
杨飞忽然叹道:“这绝谷来来回回就这么大,不知咱们何日方能出谷?”
苏花语应道:“我今日在火湖发现一处洞口通向别处,洞外皆是密林,我唯恐迷路,便未久探”
她还未说完,杨飞已是大喜过望,一拉苏花语,迫不及待道:“那咱们现在就走。”
苏花语微笑道:“那小燕子怎么办?”南宫燕行动不便,如何能随二人穿过那座火湖?
杨飞搔首支吾道:“这个”
南宫燕哼道:“死杨飞,臭杨飞,早知道你不是好东西,想将我一个人扔在这里。”
杨飞怎有此意,讷讷道:“小燕子,你别胡说,我扔谁也不会扔下你们两个啊。”
苏花语又道:“据我这一月所探,那座火湖似在随外界气温渐冷,我计到腊冬极寒之时,小燕子亦可去得,那时她的腿伤大概也好得差不多了,你也可趁这段时间练好武功。”
杨飞有些失望道:“那不是说还要等三个月?”
苏花语点了点头,南宫燕低语央道:“杨飞,三个月很快的,等等好么?”
杨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