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想必又是不知死活的南宫燕持着她那根烂拐杖上来阻扰,他想也未想,右手往后一捞。
“大哥,小心!”一名黑衣人出声示警,话未说完,雷洪一声惨叫,南宫燕长剑虽未刺入他要害,却将他右手五指齐根削落。
南宫燕一招见功,竟无喜色,芳心满是歉意,呆呆看着雷洪小声道:“对,对不起,人家不是故意的!”她此言方出,心中顿觉纳闷:自己为何要向敌人道歉?
雷洪呆呆望着鲜血淋漓,短了半截的右手,五指连心,如此剧痛若非他内功精湛,早已痛得昏了过去,雷洪忽然仰天一声长啸,虎目怒瞪南宫燕,骇得她连退了数丈方才回过神来,她从未见过有人眼神竟然如此可怕。
周遭一直未有动作的黑衣人立时掠了上来,尽皆抽出兵刃将南宫燕围在正中,南宫燕见敌人如此之多,未战先怯,色厉内茬道:“你们想干什么?本姑娘武功可是厉害之极,不怕你们的!”
雷洪冷冷瞧着南宫燕,由得手下为他包扎伤口,他内功深厚,强运内息止住血势一时并无大碍。
“臭丫头,竟敢伤了我们大哥?”一名持刀黑衣人一声大喝,挥刀劈出,南宫燕心中虽怯,却没忘了招架,长剑变招,反手格去。
“铛铛铛”南宫燕手中长剑锋利之极,格至第三下之时,那黑衣人手中单刀竟然断作四截,只余刀柄持在手中。
南宫燕正欲还击,忽闻雷洪低声道:“放开她!”
那断刀黑衣人怔怔道:“大哥,你说什么?”
雷洪怒喝道:“我说放开她,你没听见么?”
断刀黑衣人道:“可是,大哥,这臭丫头……”雷洪忽然一声狂吼,身形一晃,已至他身畔,左手向他头顶击落。
断刀黑衣人何曾想到雷洪向自己动手,遂不及防下连闪避之意亦无,雷洪已一掌结结实实劈在他的头顶之上。
断刀黑衣人一声惨叫,体内发出劈里叭啦一声脆响,全身骨头已寸寸而断,不过他并未似一滩软泥倒在地上,因为雷洪阴劲已至,加之天寒,瞬间将他冻成一个冰雕。
南宫燕“啊”的一声,已然吓得魂飞魄消,可是更恐惧的还在后面,那真人冰雕身上冰块忽然寸寸碎落,继而发出肉香,原来雷洪阳劲已发,片刻间便已将死人之肉蒸熟。
见得雷洪如此残忍手段,那些黑衣人骇得避了开去,生恐雷洪下一个下手的便是自己。
望着那道“蒸熟”人肉,南宫燕一阵恶心,干呕了两下,却只吐出一些清水,她这一日一夜未食,腹中早空,哪呕得出来。
雷洪一脸狰狞,瞪着南宫燕一语不发,二人相距不过丈许,当中隔着那座熟肉雕像,南宫燕骇得差点晕了过去,她并非不想远避,而是她此刻腿如灌铅,一步也挪之不开。
南宫燕强摄心神,抑住惧意,颤声道:“你这疯子,恶魔,你,你,你想干什么?”
“我想干什么?”雷洪忽然仰天一阵狂笑,一字一句道:“我想杀人!”
“我,我……”南宫燕本想求饶,却怎么也说不出口,何况跟一个疯子求饶,岂非白费唇舌,欲待高呼救命,却见雷洪返身掠了开去,杀的竟然是他的那群手下。
雷洪一掌击来,首当其冲的是他的同门师弟,此人刚才还帮他包扎伤口,一般的使掌,较雷洪差之远矣,见雷洪发疯似的向自己攻来,心神俱丧之下挥掌迎去,“喀喇”一声,他双掌对雷洪单掌,双臂胫骨尽断,阴阳袭体而至,连惨叫亦未发出一声便即毙命。
“大哥真的疯了,大伙快逃啊!”不知谁一声高呼,众人立时作了鸟兽散,眨眼间逃得无影无踪。
雷洪没了目标,高喝一声:“苏花语,给我滚出来!”竟然不顾车身周遭那淡淡白雾,一掌击向天香宝辇的车门。
南宫燕欲待阻拦,已然不及,何况她已骇得四肢发软,差点连剑都拿不稳了,还有什么力量去拼雷洪?
一直默默调息的老李大喝一声,挥拳迎上,雷洪掌劲一发,已将他震飞开去,他受伤本重,这下更是爬都爬不起来了。
雷洪掌劲击在车门之上,那车栓先前已被他震断,立时“吱”的一声,将开未开之时,内里探出一支洁白晶莹的玉手,向雷洪掌势迎去。
眨眼间,那玉手与雷洪连拆一十八招,对了三十六掌,在第一十九招穿过雷洪重重掌影,击在雷洪胸口之上。
那玉手击在胸口,雷洪只觉好似情人之手轻轻抚摸了一下,他正自错愕间,忽然传来一股柔力,他心念急转,体内真气骤然转阳,还未化去那股柔力,那力道又已转刚。
雷洪心知不妙,飞身疾退,数息间那股力道已变幻了九次,他体内真气杂乱之极,护身罡气立时被破,那股力道袭入五脏六腑,雷洪一声惨叫,在空中接连喷出数口血雾,待得跌落之时已是面若金纸,显是受了极重内伤。
一阵香风扑面,倩影一闪,苏花语已然面蒙白纱俏生生立在场中,手中持着剑痕指着雷洪道:“姓雷的,你作恶多端,今日便让本姑娘结果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