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飞道:“对,小弟怎么说也是个正六品的百户,昨日竟然被太原一个小小的捕头抓到牢里去了,今早才混出来,你说晦气不晦气?”
陈信义皱起眉头,问道:“那捕头为何抓你?”他并非鲁莽之人,自然要将事情来龙去脉问个清楚,免得杨飞犯了错,要他来扛。
杨飞道:“就是昨晚梁有德被杀,全城搜捕刺客,小弟好好的住在客栈,那捕头搜上门来,竟冤枉我是刺客,这可是天大的笑话,当时我还帮西厂的人抵挡刺客,怎么反倒成了刺客?”
陈信义道:“你有没报出你的身份?”
杨飞叹道:“就是报了才这么惨。”
陈信义大怒道:“什么混帐捕头,如此无理?”
杨飞道:“小弟只听他手下人称他游捕头。”
“太原捕头不多,知道姓氏就好办了!”陈信义沉吟道:“你等着,看老哥我如何教训那个家伙?”
杨飞等的就是这句话,心中大喜,却不动声色道:“这样不大好吧。”
陈信义满口应承道:“有什么好不好的?老哥我自然会作得干干净净,让那家伙不明不白,消失得无影无踪。”
杨飞揖手道:“多谢大哥,小弟感激不尽!”
陈信义亲热的搂住他肩头道:“咱们在祈州出生入死,老哥早当你是最好的兄弟,有什么谢不谢的?”
杨飞大感吃不消,又不好推开,只能连连称谢。
二人不知不觉到了姚府门前,陈信义笑道:“云飞,快进去吧,姚大人等着你呢!”
杨飞愕然道:“大哥你不陪小弟一起进去吗?”
陈信义哈哈笑道:“姚大人要见你,我这老家伙干巴巴的跟着做什么?再说姚大人找你也不全是公事,我这个外人毕竟不大方便。”他本欲转身行出,又思起一事,回首笑道:“云飞,你的那匹马还在我营中,那马脚力甚佳,你见过姚大人,便来取走,此次出征,你骑它也快一些。”言罢,翻身上马,略一揖手,狂驰而去。
杨飞进入府内,行得不远,小娟急急迎来,福了一礼,恭声道:“姑爷,是先见小姐还是先见老爷?”
杨飞笑嘻嘻道:“先见小娟姐姐你啊。”
小娟俏脸微红,嗔道:“公子又在戏弄奴婢了!”
杨飞嘿嘿一笑,问道:“大人在哪?”
小娟道:“在书房。”
杨飞道:“我现在去过大人,再来找小娟姐姐说话儿,你别走开喔。”言罢,轻轻摸了一把她的小手,大步行去。
小娟跺脚啐了一声,俏脸却满是笑意。
来到书房门前,杨飞略整衣襟,抖起精神,敲响房门。
里面传来姚昭武的声音:“是云飞吗,快进来!”
杨飞推门而入,只见姚昭武一身儒衣,正伏案挥笔疾书,不禁大拍马屁道:“大人文武全才,云飞佩服得五体投地。”
姚昭武朗声笑道:“云飞又在拍我马屁了?”
杨飞道:“云飞句句肺腑之言!”心想你是我未来的岳父大人,又是我的顶头上司,我不拍你拍谁?
姚昭武书毕,掷笔道:“云飞,你看看老夫写得如何?”
杨飞念道:“不破兰终不还!”他不识楼字,还是姚昭武续道:“不破楼兰终不还!”
杨飞道:“不破楼兰终不还,对极,对极,那个什么楼什么兰是干什么的地方?”
姚昭武见他不学无术,狗屁不通,哭笑不得道:“这是一句古诗,比喻一个统帅若不占领敌营,誓不回师。”
杨飞老脸一红道:“云飞受教了。”
姚昭武叹道:“看来若有闲暇,得让青青好好教你,多读些书,将来必有用处。”
杨飞连忙应是,心道等那时候恐怕你已经找不到你的未来女婿了?
姚昭武踱了两步,问道:“这次我找你来,所为何事,陈千户已经跟你说了吧?”
杨飞道:“陈千户说大人要云飞押运粮草前往大同,不知是也不是?”
姚昭武点头道:“不知你是否应允?”
杨飞支吾道:“这个,这个”
姚昭武脸色一沉道:“有何难处?”
杨飞道:“这一去不知要多少时日,云飞实在舍不得离开青青和大人您。”他并非舍不得姚柳青,而是梅云清。
姚昭武面色稍和道:“男儿志在四方,你怎可如此儿女情长?再说去大同只是短短数日,回来之后,我也好上呈兵部,正式擢升你为千户。”
杨飞佯作欣悦道:“多谢大人提拔。”
姚昭武呵呵笑道:“你还叫我大人,该换换了。”顿了一顿,又道:“还有,你到了大同,记得察清形势,回来报我。”
杨飞心中叫苦,道:“是,岳父大人!”
姚昭武又交待了一些军中要务,最后道:“青青病了,贤婿去看看她吧。”
杨飞唯唯应诺,作了一揖,退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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