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飞呆呆的望着那三口大木箱,心念急转,若要盗剑,此刻无疑便是最好机会,可自己虽知蝉翼剑藏在里面,却自忖无此能耐,打开机关将剑取出,难道还要去偷白向天身上的钥匙,偷不偷得到暂且不提,如此一来,必会令白向天起疑,说不得立刻翻脸无情,可若是不偷,又如何对梅云清交待?
他为难之间,只闻得门外殷立生的声音道:“飞扬,你在里面吗?”
杨飞回过神来,佯作一副尽心护镖的模样,高声应道:“殷师兄,我在这里!”
殷立生道:“师父吩咐我们在外面守护,飞扬你放心好了。”
杨飞忙道:“多谢师兄!”心中却暗自奇怪,为何此时此刻仍未见到叔叔付无忌。
外面呼喊之声更盛,隐约可闻烈火燃烧的霹叭之声,杨飞自窗口望去,只见不远火光冲天,颇为骇人,心知白向天决计不会骗他,却不禁担起心来,火势若漫延此处,难道自己当真在此等死,他思量之下,决定还是逃命要紧,管它什么蝉翼剑,至于盗剑之事,白向天既如此托大,这木箱必定厉害非常,自己还是不动为妙,免得剑没偷到,反送了小命。
杨飞主意已定,顿时轻松下来,遂搬了张木椅坐到木箱之旁,双目却牢牢盯着窗外,情况不妙的话,马上跳窗逃命,若是白向天或一干师兄进来,见得此景也还道他尽忠职守,说不得会褒扬一番。
不知过了多久,杨飞忽然嗅到一阵花香,这香味十分浓郁,便似这客房之中有无数鲜花同时绽放,他心中大奇,房内决计不会有鲜花,瞧瞧窗外,这客栈庭院之中,哪里种得有花,可这花香却是从何而来,当真奇也怪哉。
“不许动。”杨飞只顾瞧着外面,却未顾得自己安危,闻得此言之时,只觉背后有支剑尖直对背心要害,他若非稍动一下,便会丧命。
杨飞吓得魂飞魄散,无暇多思,忙不迭求饶道:“大侠饶命,小人上有八十老母,下有娇妻幼儿,若是你杀了小人,他们这下半辈子该当如何是好?”他说话之时,全身紧绷,一动不动,当真听话之极。
“胡说!”背后那人不觉“扑嗤”一笑,语音娇甜,柔美动听,分明是个年轻女子,杨飞心中稍安,他现在对付女人颇有一套,凭自己这条三寸不烂之舌,说得这女子放过自己并非难事。
他心中正打着如意算盘,只闻那女子又道:“看你样子你今年不过二十,有妻儿不足为奇,哪会有什么八十老母,难不成你娘六十才生的你?”
杨飞平时说顺口了,方才脱口而出,哪想得到这么多,只得老老实实道:“姑娘真是冰雪聪明,说得分毫不差,在下父母早亡,妻儿亦是全无。”他见这女子似极好说话,惧意大减,连称呼亦亲热许多。
那女子冷哼道:“本姑娘生平最恨油嘴滑舌,好拍马屁,喜说假话之人。”这三句亦是杨飞的三大优点。
杨飞心中大骂,口中却赔笑道:“在下生性老实,最不会拍马屁,再说姑娘聪明绝顶,在下即便拍也拍不到姑娘身上。”他语中虽在说自己老实不会拍马屁,实里却是一点都不老实,简直屁话连天。
那女子听他大拍特拍,冷哼一声,却不责他,忽尔问道:“你是什么人?”
杨飞忙道:“在下杨飞,只不过是振威镖局的一个小趟子手。”
那女子道:“你既然只是振威镖局的一个小趟子手,为何会孤身一人,呆在总镖头白向天的房中守镖?”
杨飞想也未想,便道:“我们总镖头有事出去一下,着我和师兄弟们在此守着。”他此言却是提醒这女子房外还有他的人,不可胡来,否则插翅难逃。
那女子犹豫了一下,忽然又问道:“我问你,你可知这蝉翼剑藏在何处?”
杨飞心道老子早知你要问这,心中嘿嘿笑了两声,好整以暇道:“知道。”
那女子大喜道:“那在哪?”
杨飞见她言语之间不懂掩饰,分明是个初入江湖的雌儿,还是口出狂言,最好骗的那种,他不动声色道:“姑娘拿剑指着在下,在下如何指给姑娘看。”
那女子稍加迟疑,收回长剑,方道:“你可得老老实实,不许耍什么花样?”
杨飞忙道:“在下哪敢!”他此刻方敢自椅中站起,转过身子,回首望去,只见不远处站着一名体态娇美,周身白衣的女子,她头上裹满白纱,仅露出双目。
杨飞顿觉那花香愈加浓郁,忍不住又猛力嗅了嗅,方知这花香是从这女子身上传来,他心中大奇,虽说女子身上带些香味不足为奇,可哪有这般浓郁之理,然而令他更奇的是此女手中持着一柄非常奇怪的长剑,剑身上有数不清的裂痕,似曾被人震碎,又强行合炼起来。
白衣蒙面女子见他不说蝉翼剑在何处,反东嗅西嗅,呆呆望着自己手中之剑,芳心愠怒,娇喝道:“看什么看?再看本姑娘一剑杀了你!”她此刻方才瞧清杨飞面目,见他瘴头鼠目,鼻梁血肉模糊,心中说不出的讨厌。
杨飞赔笑道:“姑娘手中之剑乃千古名兵,较什么蝉翼剑不知高了多少,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