尝即止,亦有样学样,回敬了一杯。
陈信义道:“云飞若不见外,便唤我一声老哥哥吧,老是陈大人前,陈大人后的,显得太过生份了。”
姚柳青娇嗔道:“这怎么可以,青青叫你陈叔叔,梅大哥却叫你老哥哥,那青青岂不是要叫梅大哥作叔”她差点唤出声来,连忙止住。
陈信义哈哈笑道:“倒是我考虑不周了,你们就都叫我陈叔叔吧,青青,我这做叔叔的也敬你一杯,你这次可不要耍赖。”
姚柳青笑道:“青青什么时候赖过了。”言罢,当真和陈信义对饮了一口。
杨飞这时忽觉腹中燥热,脑中一阵昏沉,心中一热道:“青青,我也敬你一杯,愿你心想事成,梦想成真。”
姚柳青自知他话中深意,娇笑道:“多谢梅大哥。”说完,将杯中之酒一饮而尽。
杨飞惊疑不定的望着她,心想你刚才不是还说此酒不是这么喝的么,但见得她笑容之中颇有苦涩之意,方知她是借酒浇愁,想起自己处境,心中暗叹,将自己那杯亦一口喝光。
又喝了片刻,姚柳青双颊忽飞起红晕,娇艳之极,颤颤兢兢的站了起来,又倒了一杯高声道:“梅大哥,你说我长得美么?”
杨飞不觉大是难堪,望了陈信义一眼,柔声道:“青青,你喝醉了,快回房休息。”
陈信义不怀好意的笑道:“对极,对极,云飞快扶青青回房休息。”
“这个”杨飞呐呐道:“不太好吧。”光天化日之下送姚柳青回闺房,若让人瞧见,可大大不妙,要是传到梅云清耳中,那可糟糕之极。
陈信义皱眉道:“你不送难道要我送?”这厅中连个侍从也没有,那小娟也跑得不知去向。
姚柳青喃喃自语半晌,忽伏在桌边轻轻抽咽起来,杨飞生恐让陈信义闻得她与丁文松之事,将她扶起,对陈信义道:“陈,陈叔叔,云飞送青青回房去了。”
陈信义笑道:“快去,这一桌好菜我还要独自亨用了。”
姚柳青半偎半靠被杨飞扶着行出厅外,走不出多远,杨飞方想起自己根本不知姚柳青闺居何在,只得轻声道:“青青,你的闺房在哪里?”这葡萄酒后劲极足,他仅喝了两杯,此刻脑中昏昏沉沉,不知所以。
姚柳青轻轻唔了一声,忽仰起俏脸,轻声道:“你想到我闺房去干嘛?”
杨飞哪敢说自己想去,忙道:“青青你喝醉了,我送你回房休息。”
姚柳青嘤咛一声,反手将杨飞紧紧搂住,在他耳边吹气如兰道:“你真好。”
杨飞不知她是真醉还是假醉,莫非是因为丁文松不要她而自暴自弃,不过自己可消受不起,无奈之下只能将姚柳青半搂半抱,回到方才那间客房。
将姚柳青放到床上,用锦被盖好,正欲离开,却被她一把拉住,回首望她,只见姚柳青俏脸满是哀愁之声道:“你又要走了?”
杨飞心道我自识你之起从未离开过你,怎么说又要走了,但此言无论如何也不出,只得柔声道:“青青你好好休息,我不打扰你了。”
姚柳青忽然起身投入他怀中,轻轻抽咽道:“你不让你走。”
杨飞心中苦笑,自己可没福气享这种桃花运,他又不好强行推开姚柳青,只好由得她在怀中哭泣。
许久姚柳青方仰起俏脸,犹自挂着泪痕的俏脸上满是柔情道:“你喜欢我吗?”
杨飞呆了一呆,心想我跟你相识不过半日,怎会问我此言,转念一想,立时省悟从头至尾她必是将自己当作那个丁文松了。
果然只闻姚柳青幽幽道:“丁大哥,我认识你有三年了,从未见你对我和言悦色,我当真令你如此讨厌吗?”
杨飞没想姚柳青认识那姓丁的如此之久,这么一个会做菜的大美人倒贴都不要,那个姓丁的当真是个木头人?
姚柳青又哭了片刻方道:“你说你喜欢习武,我不顾爹的反对,拼命练武,你喜欢佳肴美酒,我就花了整整一年学做菜,好不容易碰到你求你来尝尝我的手艺,你却不告而别,难道我”她言至此处,已然泣不成声。
杨飞叹了口气,自己又何尝不是同她一般为了梅云清做什么天下第一人,还要不惜得罪白向天和付无忌及一干师兄去偷那什么蝉翼剑,他自觉与姚柳青同病相怜,心中不由对她怜意大增,右手轻抚着她的秀发,又长长的叹了口气。
姚柳青忽泣忽笑,过得许久,终不再言语,杨飞低头看时,见她已沉沉睡去,方将她轻轻放到床上,正欲站起,忽觉一阵天昏地转,倒在床头,不省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