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妖女年纪虽轻,武功之高,老朽生平仅见,再打下去,说不得这条老命会送在她手上。」望了犹自昏迷不醒的梅云清一眼,皱眉道:「梅庄主伤得不轻,老朽身上尚带得一瓶三清丹,治疗内伤颇有灵效,小芙拿去与梅庄主服用,或许有效。」言罢,手中似变魔术般多了一个黑色瓷瓶,缓缓向孙姨飞来。
三清丹是华山派疗伤灵药,江湖闻名,寻常武林中人千金难求,孙姨闻言大喜,接过那瓷瓶,对刘纯阳唤她小名也不那般在意了,连忙倒出一颗与梅云清服下,这才向刘纯阳道谢道:「多谢刘老前辈,却不知您老怎知梅花山庄会有此劫?」
刘纯阳道:「还不是我那小徒弟吴云鹤,活象死了八十老母般回到华山,问起他来方知南海幻剑派派出这么一个年轻高手前来中原,老朽见猎心喜,想见识一下名闻天下的七色剑,只好拉下老脸下山瞧瞧,不想刚好碰上。」
「那可真是多谢刘老前辈了。」孙姨又躬身行了一礼。
刘纯阳发出一股内劲,虚虚将她托起,哼道:「这么多年不见,你何时变得如此多礼了,我还是喜欢当年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丫头。」
孙姨没想他说出这等为老不尊的话来,老脸一红,似想起年轻时初闯江湖时的情形来。
刘纯阳又问:「那个孙小子呢?」
孙姨道:「他现在在长安帮忙山庄打理生意。」
刘纯阳哼了一声道:「那你们岂不是劳燕分飞,梅花山庄这些臭规矩可真是害人不浅。」
孙姨神色黯然,轻轻嗯了一声,梅花山庄庄规所限,凡梅花山庄出嫁女子仍需留在山庄之内负起保护之责,而梅花山庄内庄除庄主夫婿外从不留男子住宿,孙掌柜也不例外,故他只能远居长安,每年只能与妻子见得数面。
刘纯阳叹了口气道:「天下规矩如此之多,却没有贵庄这么不近人情,罢了,罢了,这是贵庄的规矩,老朽也不好多加指责,贵庄离此不远,想必那小妖女不敢再如此造次,老朽告辞了。」言罢,便即向西行去,他看似缓步而行,每一步踏去却有数十丈之远,转瞬之间,便已消失在视野之中。
孙姨亦道了一声「告辞」,望着他远逝的背影,叹了一口气,抱着梅云清向梅花山庄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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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谁是主事的?」问话的是临汾捕头张涯。
此刻大堂之内一片狼藉,那几具尸首早已搬去,而客栈中人全部被官差赶了出来,聚在堂中。
梅兰和丁文松逃走后那些锦衣卫尽皆追踪而去,而这些善后的芝麻绿豆小事自是交给此地官府来办。
客栈掌柜匆匆自桌下钻出,满脸堆笑道:「张捕头,小人在这。」他与这张涯打过几次交道,颇为熟稔。
「王掌柜。」张涯以前受过王掌柜的好处,不好再大呼小叫,哼了一声道:「客栈里有朝廷重犯,这是怎么回事?」
王掌柜哭丧着脸道:「张捕头,你也知道我们开客栈的开门做生意,来的客人龙蛇混杂,里面有个别歹人在所难免,而那些歹人脸上又没刻字,小人哪晓得什么人该让他住,什么人不该让他住。」
「说得也是。」张涯点点头,望了柜台下一眼,瞪着满脸赔笑的杨飞道:「你又是什么人,还不快滚出来。」
「是,是。」杨飞唯唯应诺,自桌下连滚带爬钻了出来,只是他身上那套旧衣早已勾得破破烂烂,现在弄得又满是尘土,看起来倒象街上的乞丐。
张涯皱眉道:「王掌柜,这小子是什么人,怎会和你躲在一起?」
杨飞不待王掌柜答话,抢先说道:「捕头大人,小人是这客栈新来的伙计。」以他此刻情形,倒真有七分店小二的模样,更妙的是原来那个店小二不知藏到何处,不见人影。
「是吗?」张涯见杨飞颇为眼生,向王掌柜问道。
还好王掌柜颇有义气,含含糊糊的「嗯」了一声。
杨飞见状大喜,自己这条小命已然蒙回了一小半,心道王老哥你帮了小弟,哪天小弟发达了一定忘不了老哥。
张涯又问道:「你姓什名谁,本捕头以前好象未曾见过你?」
杨飞忙恭声答道:「回禀捕头大人,小人姓梅名云飞,本是洛阳人氏,三日之前流落至此,承蒙王掌柜大仁大义,见小人衣食无着,极是可怜,收留小人在此落脚,做些打杂之事,捕头大人贵人事忙,小人又非什么大人物,捕头大人即便见了,也是立时忘去,不记得小人样貌那是平常之事。」他两顶高帽张涯与王掌柜一人一顶,戴得二人既舒且服,至于籍贯,是因想起梅兰本是洛阳人,洛阳与长安相距不算太远,口音也相差不多,这张捕头多半听之不出,取名杨飞,则是因他想起那个誓言改名之事,不过梅飞之名实在太也难听,遂取了梅云清当中那个云字,如此一改便好听之极,还跟梅云清只有一字只差。
王掌柜见杨飞说慌连眼都不眨一下,不由暗暗佩服,心想改天得向他讨教讨教。
杨飞说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