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不是要去买东西么,为何不去?”
杨飞无心之言传到梅兰耳中顿成反话,份外刺耳,只道杨飞同先前一般讥讽她玩忽职守,尽管闲事,她早已气得脸上发白,满面恨意道:“我买不买东西关你何事?”
杨飞接过她的话头道:“那我在不在这里又关你何事?”
梅兰脸色铁青,恨不能一剑杀了眼前之人,悖然大怒道:“你们男人就会欺负我们女人。”
杨飞见梅兰被他气得含泪欲滴,心中一软,本欲道歉,可闻得梅兰之言,话到嘴边,便成了:“这岂不是说小兰姑娘同这里的女子是同一类么?”
梅兰究竟是个黄花闺女,听他将自己同这软香居的娼妓相提并论,如何受得了,气上加怒,啪的一声,反手打了杨飞一个耳光。昨日梅云清那一巴掌打在杨飞左颊,尚有淡淡指印未曾消去,而梅兰这一巴掌却打在他右脸,杨飞脸上一边各五道指痕,瞧去颇为相印成趣。
杨飞只觉头昏眼花,满目金星,心中仅有一些歉意亦消失得无影无踪,不怒反笑道:“你到底是来买东西还是来卖的?”
这时街上已有不少行人上来围观看热闹,梅兰一个女儿家,到底脸嫩,更何况是在妓院门口与一男子争吵。
梅兰再也受不了杨飞尖酸刻薄之言,用力一掌推开面前杨飞,拭了一把夺眶而出的泪水,急急奔了开去。
这一掌蕴含内力,杨飞猝不及防,一个踉跄,跌坐地上,无力爬起。
那些围观之人见已无热闹可瞧,一声哄笑,散了开去,这时付峻自里面行出,见得杨飞鼻青脸肿,灰头土脸之景,不禁想笑,却又强自忍住,大奇道:“你为何成了这副模样?”
杨飞胸口犹自隐隐发麻,他可不想说及刚才糗事,忙道:“没什么,只是与人吵了一架。”
付峻见杨飞不欲多言,倒也知趣,不再问他,帮他掸尽身上的尘土后道:“既然没什么事了,那我们进去吧,里面一切我都已打点好,你只管进去享受就行了。”
杨飞经此一事,意兴索然,正欲说不想进去了,却被付峻一把拉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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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兰满腔怒火,早已顾不得自己淑女形象,一口气奔回了已经停业的如归客栈,门也未敲,一脚踹开大门。
孙掌柜见她一副杀气腾腾,气急败坏的模样,有些迟疑道:“兰姑娘,庄主在房中等着见你。”
梅兰应了一声,行到后院,走到梅云清门口,努力让自己看来和气一些,这才笃笃笃敲响房门。
房内传来梅云清柔美的声音:“是小兰吗,门未上锁,自个进来吧。”
梅兰推门而入,只见梅云清正背对于她,坐在梳妆桌前,一双玉手轻托香腮,痴痴望着面前铜镜。她秀发已然散开,自然柔顺的撒落她若刀削的香肩之后,梅兰虽也是女子,可光看那背影亦让她不觉痴迷。
梅兰反手关上房门,柔声道:“小姐,我回来了。”
梅云清仍一动未动,轻轻道:“我让你买的东西呢?”
“糟了。”梅兰心知不妙,方才与杨飞吵了一架,反倒连正事忘了心中一慌,忙道:“我再去买。”
梅云清这才转过身来,露出她的约世容颜,微微笑道:“不用了,反正我一时半会也用不上,倒是你双目红肿,是不是刚刚哭过,倒底是谁敢欺负你,我帮你出气。”
梅兰迟疑了一下道:“刚才我看到那个叫杨飞的家伙,就是早上同小姐一起回来的那个。”
梅云清哦了一声,淡然道:“怎么是他欺负你了,不过我看他挺老实的。”
梅兰恨得牙痒痒的道:“他老实,刚刚我还见他去妓院。”
梅云清似笑非笑道:“难道他把你拉进去了。”她闻得杨飞逛妓院便立时想到昨晚之事,杨飞在那时差点占了自己清白之躯,只记得自己在最後时刻狠狠给了他一耳光,难道杨飞失望之下,今日去妓院便是故意报复于她,若是杨飞当时当真强行占有她,只怕她现在还躺在杨飞怀中,思及此处,梅云清不觉大吃一惊,自己为何会想到这些,难道自己芳心之中已对杨飞生出情愫。
梅兰未想小姐说出这种话来,怔了一怔道:“这倒没有,不过他说了一些非常难听的话。”
梅云清道:“这就是了,语不伤人,再怎良难听,你又何必气成这样,一定是你见他去妓院,便上去管闲事,对不对?”
梅兰不由点点头。
梅云清微笑道:“人不风流枉少年,他去妓院关你何事,你偏偏不识趣,难怪他要说此不中听的话将你气走了。”
梅兰没想梅云清反倒帮杨飞说起好话来,不觉分辩道:“可是,小姐。”可见梅云清垂首似在思索事情,便未再言,心中细想,果真是自己多管闲事,自讨没趣。
良久,梅云清抬头望着梅兰道:“小兰,你觉得杨飞这个人怎么样?”
“他?”梅兰不假思索道:“这个人卑鄙、无耻、下流,说话尖酸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