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
梅云清靠到木椽之上,蓦地娇躯一震,看着木椽上那七个小洞,正是先前南宫博所使那式七剑追魂所致,南宫博这一剑蓄势而发,自丁小全尸体身畔使出剑式,掠过丈余,七剑尽皆刺在木椽之上,而此刻那尸体距木橼不过一步之遥,已到了香案之前。梅云清芳心一沉,难道自离开到返回不过短短一个时辰,竟又有人来过,还搬动过尸体,也许来人见到自己便藏了起来。
梅云清仔细看了看庙中的情形,庙中颇为简陋,那两根木椽托着遥遥欲坠的屋顶,香案后有一人高的泥台上面供奉着土地公,因年久失修,土地公身上的金漆早已脱落殆尽,露出里面的泥胚,而土地公之后便是一堵土墙,若有人藏身于此,必在神像与墙的那道夹缝之间,此外别无他处。
梅云清方才与杨飞言笑怒骂,竟忘了事先察看庙内情形,此刻聚起功力,果然听到那神像后有一道微弱之极的呼吸,显是一内家高手,那人竭力摒住气息,虽不能长时闭气,一呼一息之间却有半刻之长,梅云清心道此人内力之高,只怕不在她之下。
梅云清不知那人意欲何为,亦不知那人是敌是友,心念电转,轻咳一声,一把拉住怔怔的杨飞道:“我们走。”此言未毕,已到破庙门口。
尚未出得破庙,一道掌风自身后奔袭而来,梅云清早运功蓄势,如何不知,娇喝一声:“快走。”左手将杨飞奋力向前一推,心中只盼他逃得越远越好,右手一挥,腰际宝剑夺鞘而出,跳入她手中,她看也不看,反手向身后刺去。
梅云清那一推力道极大,使得杨飞如腾云驾雾般穿过庙门,斜斜向上飞出,直掠出十丈来高方才向下掉落,吓他得哇哇大叫,直叫这下真的完了,梅云清心中定是恨极自己,明里是要自己逃跑,实则要自己小命,这十来丈掉将下去,自己不死也是个残废,以后还怎么活啊。
正在自叹自艾之际,一道托力传来,杨飞已稳稳落在地上,连皮都没蹭破一块,而且已离破庙已达百丈之遥。原来梅云清用力极巧,在这一推之间竟蕴含前冲斜推下托数种力道,当然亦有存心吓唬杨飞之意,要不怎会将他掷得如此老高。
杨飞心想梅云清到底没想要自己的命,心下感激,爬了起来,本欲转身回去帮忙,可听得庙中打斗之声颇是激烈,自己回去也是枉然,还是累赘一个,梅云清身为一庄之主,武功高明,打不过逃命总成吧,眼下自己还是依梅云清之言速速逃命为好,他心意已决,当下朝庙前小路奔去,奔不多远,见前方见有一片树林,心中一动,在林中藏匿起来,心想只待梅云清出来,便一起逃走。
梅云清那一剑又快又急,不但暗含牵引之力,将那偷袭之人凌厉掌风向身子两旁引去,而且化作数点寒梅刺向那人身上各处要害,正是梅花山庄绝学梅花剑法之“玉手折梅”,那人不料自己掌力竟尔完全无功,一时躲闪不及,只得双掌相交一格,“铛”的一声,想是那人手腕上套着精钢护腕,以梅云清手中宝剑之利竟不能伤他分毫。
梅云清此时方看清那偷袭之人,他头上缠着黑巾,一身黑袍,身形闪动之间劲风吹得腊烛忽明忽暗,梅云清不待他施招反击,一声娇喝,剑光闪动,数道剑气破空而出,直逼那人。
那人大喝一声,双掌齐齐一推,掌风狂涌而至,烛光应声而灭,丁小全的尸体亦朝梅云清飞将过来,接着双掌一错,曲掌成爪,身形一曲,宛若泥丸弹向梅云清,爪势直锁她咽喉要害。
梅云清虽不忍毁去丁小全尸身,可大敌当前,顾不得犹豫,丁小全的尸体在剑光闪动间已化为数十块血肉朝那人激射而去,身形一闪,回到庙内,悄然落在那人身后,宝剑化作一道剑幕,将那人紧紧裹在其中,只要他武功稍差,便丧身剑下。
那人蓦然回身,已是全身血污,宛若厉鬼,“铛铛铛”一阵金铁交鸣之声,将她的剑势一一格下,幻起漫天爪影,化守为攻,向梅云清攻来。
二人眨眼之间已交手数十招,梅云清心中大定,此人内力虽较自己为强,武功却在自己之下,她自忖百招之内必可胜他,否则那蒙面人亦不会用此硬拼之势。
梅云清使出一式“寒梅绽放”,此招乃梅花剑法中守势之最,轻易化解那人凌厉爪势,心中不由暗自思忖江湖中何人爪功如此厉害。
忽然情势突变,屋顶“轰”的一声破了一个大窟窿,一条人影挟着泥瓦以千钧之势直袭梅云清,破庙中顿时狂风大作,气温骤升,天上的那轮明月毫不吝啬的将光华自破开的屋顶透入,竟若盛复正午之骄阳一般灼人。
梅云清似从冰天雪地之中骤然来到火炉之中,身体之难受,自是不言而喻,身手缓得一缓,堪堪化解后来那人攻势,心中寒意忽生,后来那人已形如鬼魅到了自己身后,两道灼热掌风自背后袭来,前面那人亦毫不放过挥爪前后夹击,一时前爪后掌,封住她所有退路。
梅云清一声娇叱,宝剑化作点点寒梅,在黑暗在顿成漫天寒光,左掌挥出已和后来那人对了一掌,娇躯亦随着掌风飘了起来。
梅云清只觉左手剧痛,心知必是先前划伤迸裂,她银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