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答反问道:“厉老前辈,方兄弟跟您是何关系?”他片刻之前还当那死鬼是生死仇人,现在倒称兄道弟起来了,脸皮之厚,当真绝无仅有。
厉方邪面无表情道:“他是我外甥。”
杨飞大骇,暗道方中翔除了长得比老子帅外,武功差劲,怎麽有个这麽厉害的舅舅,这可如何是好?早知如此,就不杀姓方的小子了,悔不当初啊,他心惊肉跳的道:“厉老前辈,晚辈”
“废话少说,小子,纳命来!”厉方邪右手一抖,九旋斩脱手飞出,庞大的劲力拉扯之下,整个空间好似被划作两半。
“厉老前辈,请听晚辈解释。”杨飞卑言乞颜,手底却未闲著,飞云剑剑芒暴射而出,化作一点寒星点在高速旋转中的九旋斩七寸之处。
“铛”斩剑相交,九旋斩飞荡回去,杨飞堪堪接下这个据说武功在江湖中排不到前三,也排前五的黑道第一高手一招,还没来得及得意,一股不刚不柔,但却无可抵御的力道,自剑尖直贯入手臂的经脉,再往全身经脉扩散,那种感觉便像一个在海里溺水之人,被一个滔天巨浪迎面盖来。
杨飞魂飞魄散,拼力守住心脉,疾运内息,连变一十八次,方将那股劲力尽数化去,已是七窍流血,较之那死鬼模样更惨三分。
他总算见识何谓绝顶高手,其间差距几可以万里计,自己还道凭白向天遗下的那点功力,数月苦练之功,对上厉方邪就算不济总可抵挡数招,孰知仅一招已让他吃尽苦头。
九旋斩回到主人手中,厉方邪一声朗笑,身上长袍无风自动,一步步向杨飞走了过来。
厉方邪双足顿在地上,山摇地动,发出一阵咚咚之声,可令人奇怪的是他双足如此沈重的踏在松软积雪之上,竟未留下一丝半点脚印,教人惊奇莫名。
厉方邪气机锁定之下,杨飞只觉身体好似不属自己所有,勉强抓著飞云剑,眼睁睁的看著凶神恶煞,满身杀气的厉方邪一步步行近,却连出手抵挡的念头也提不起来,他总算明白白向天所说何谓不战而曲人之兵,厉方邪如此气势,虽未至此境界,恐也离之不远了。
他心胆俱丧,本欲高喊救命,可话到喉边,只发出一阵野兽般的低吼,体内真气似已凝滞,完全不听使唤,厉方邪一斩缓缓挥下,他一切看得清清楚楚,偏偏避无可避,只能引颈就戮,那种眼睁睁等死的感觉,难受之极。
蓦地,气海跳动了一下,一缕若有若无的真气缓缓往经脉逆流而去,宛若针刺,杨飞不惊反喜,引领这股真气打通奇经八脉,心中求神拜佛,在厉方邪杀他之前恢复行动,死也不能死得如此窝囊啊?
这一切方之虽长,不过转瞬之间,飞云剑剑身紫气一闪即逝,杨飞已然恢复自如,一声大喝:“厉老邪,别以为老子怕你。”他心想反正已跟厉方邪结此深仇大恨,多说无益,不如拼死一战,死也要得象英雄般轰轰烈烈的死,说不得会有意想不到的效果。
杨飞灵台清明,思起白向天临死前那式“紫天无极”,飞云剑信手挥出,毫无目的的刺在空处。
杨飞此剑有如羚羊挂角,无迹可循,正中厉方牙劲力破绽之处,使得他外放气机滞了一下,这步伐再也走不下去。
“好”厉方邪面现赞赏之色,已不知有多少武林高手丧身在他此招之下,杨飞不但能恢复过来,还能挥出如此精妙剑法,若再练上几年,说不得便可抵挡他十招。
杨飞此招未尽,飞云剑回荡开来,斜撩而出。
厉方邪九旋斩微微一旋,划了一个完美的圆圈,形成一道气劲将飞云剑圈在正中,杨飞使尽全力,竟刺之不进,欲待抽回,却又不能。
光凭这一手,杨飞心知再练上十年八载,恐怕也办之不到。
杨飞性命攸关,无暇多想,未加迟疑,舍剑用拳,一拳直捣厉方邪胸口,另一支手曲指成爪,直插厉方邪双目,双脚也未闲著,连环向厉方邪下阴踢去。他这几著甚是阴狠歹毒,实在不似高手所为,可杨飞为求保命,哪管得了许多,更歹毒的招式还未用出来呢。
厉方邪微觉诧异:常言道剑在人在,剑亡人亡,江湖中剑客爱剑如命,又有几人似杨飞这般泼皮无赖,不拘一格!他九旋斩再转,不避不让,杨飞四肢不分先後几乎同时击中,不过吃亏的却非是他,而是以攻为守的杨飞。
杨飞只觉蕴满内劲的双手双脚好似碰到一块铁板,火辣疼痛,难受之极,厉方邪俊朗邪笑的面容在眼前一晃而过,他再声大喝,幻起漫天拳影,再度攻去。
厉方邪黑袍无风自动,气劲反卷而去,以二人为中心,形成一个足为十丈之高的气旋,使得余人无法瞧清场中情形,只有那柄飞云剑高飞半空,久久不落。
待得一切恢复平静,拳影已然敛去,杨飞双拳被厉方邪宽大的手掌紧紧握住,全身上下被一股莫名大力紧紧压制,再也动弹不得。
“厉兄,为何跟个後辈过不去?”二人身畔空气如水纹般波动开来,凭空多出一人,正是先前杨飞见过一面的李万剑,他那悠闲恬淡的模样,浑不似江湖中人。
李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