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娇叱,轻捏剑诀,玉指抡起一道小小圆弧,一道无形剑气破空而至,发出嗤嗤轻响。
杨飞吓了一跳,这可不是闹着玩的,被刺中包保留下一个透明窟窿,他哪敢近身游斗,身形一晃,欺身避过,呼呼两拳向李梦柔击出,使的下百三绝门三绝之一的通天拳,这招拳打南山使是有板有眼,当真是拳势如山,拳风未至,劲力已激起地上积雪,当真不可小瞰。
李梦柔玉掌轻挥,使出三成内力欲将杨飞震退,孰知杨飞身负白向天毕生修为,功力本较她为高,此消彼涨之下,杨飞双拳势如破竹将她掌势震散,直逼她胸口。
李梦柔估计有误,欲避不能,只能强运功力,准备生生受之。
杨飞见她如花娇靥一阵苍白,心知自己这暗蕴十成内力的两拳打将下去,她武功虽高,不死也残,他心中不忍,立起怜香惜玉之意,双拳堪堪触到李梦柔胸口之时,强行收回内力。
拳风宛若轻风指过,李梦柔一阵诧愕,垂首一瞧,俏脸一红,冷叱道:“下流!”玉手轻扬,“啪”的一声打了杨飞一个耳光。
原来杨飞招势未收,双拳停在她胸口之上,虽说天寒天冻,她衣着甚多,可一个老和尚,一个妙龄少女,这种极是不堪的姿势,若让人瞧见了,她还如何见人?
那人皮面具腻的精致,连那五指分明的掌印都一丝不落的显现出来,杨飞方才强抑真气,无异自挨两拳,正自气血翻涌,被她这一巴掌打得昏头转向,欲待说话,大嘴一张,鲜血喷口而出,溅得李梦柔那件上等的狐皮外衣点点斑红。
杨飞心中苦笑:自己这是何苦来哉,一拳将这妖女打死不是更好,还替梅云清除去一大强敌。
“你,你怎么了?”李梦柔见杨飞身体晃了一晃,似欲跌倒,只闻“铛啷”一声轻响,飞云剑及包袱从他怀中落地,她早觉此剑有些眼熟,抽出一看,她曾败于此剑之下,哪还认之不出?再看杨飞那熟悉眼神,芳心已是雪亮,惊呼道:“怎会是你?”
杨飞苦笑道:“怎么不会是我?”
李梦柔在他面上一抹,撕下那张人皮面具,陡的瞧到这张脸,杀意顿生,银牙一咬,扬起玉掌,印向杨飞额头,却见他无奈的缓缓闭上双目,破天荒的没有求饶,她转过念头,轻声道:“呆会再找你算帐。”言罢,拾起地上之物,扶着杨飞向那间禅房行去。
一路无人,回到禅房,李梦柔扶着杨飞躺到榻上,轻抚飞云剑剑锋,默然不语。
杨飞暗道惨了惨了,这小妖女不杀他,莫不是准备再来一次阴阳交合,床第大战吧?可惜这只毒蝎子太毒,消受一次便一命呜呼,大大划不来啊。
李梦柔忽道:“杨飞,你可知我为何不杀你?”
杨飞闻得此言,暗暗松了口气,心思又活络起来,嘻皮笑脸道:“常言道一日夫妻百日恩,小柔柔你当然不会这么绝情?”
“铮”的一声轻响,杨飞此言未毕,颈口已多了柄明晃晃的飞云剑,只闻李梦柔寒声道:“你若再胡说八道,小心我割下你的脑袋。”
杨飞只觉飞云剑锋利无匹的剑锋凉嗖嗖的在颈口划过,早已吓得心胆俱丧,哪敢瞎说,唯唯应诺道:“是,是,李姑娘天仙般的人儿,当然跟我这种狗屁不如的小人毫无瓜葛。”他暗道你这淫货也知道廉耻,那可真是奇了。
“狗屁不如!”李梦柔不觉笑道:“你倒有自知之明!”
“在下一向心如明镜,最知自己有多少斤两。”杨飞暗中补足:老子狗屁不如,你这淫货是有如狗屁。
“你…”李梦柔见他数月不见,死性不改,不禁为之气结,还剑入鞘,反问道:“江湖传闻你不是死了么?为何还活蹦乱跳的?”
杨飞摸了摸颈口,还好未留伤痕,他松了口气,赔笑道:“江湖传言以讹传讹,最不可信,何况似区区在下这等微不足道的小人物死了,怎会有人关心?”
李梦柔道:“你现在名声大噪,在江湖中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你的死讯怎会没人关心?”
杨飞奇道:“在下武功低微,怎会变得如此出名?”
李梦柔道:“世上出名的法子有两种,一种是流芳千古,另一种是遗臭万年,你自己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坏事,还要问别人?”
杨飞运功半天,已然气息习和,好受许多,一屁股坐了起来,佯作不知道:“区区在下一向安份守己,连头鸡都没杀过,怎会去做那遗臭万年的坏事?”
李梦柔冷笑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江湖中已传得沸沸扬扬:你背叛师门,勾结梅花山庄劫镖夺剑,更将待你如子的白向天击落悬崖,这等不忠不孝,不节不义之事都做得出来,哼!”
“谁说的?我怎么会…”杨飞蓦地一声大喝,牵及伤处,哇的吐出一口淤血。
李梦柔娇笑道:“那可是当时唯一生还者,也是你的亲叔叔付无忌说的。”
“我叔叔?”杨飞一阵气苦,他还狠不下心指责付无忌,更何况即使他道出实情,天下人谁会信他?
李梦柔似笑非笑道:“江